,一边勉强重整态势,直瞪着亚当少校。
本来以为他会开枪打我,但亚当少校似乎无意这么做。
他信步在室内走动,好像在巡视一间被小孩子恶作剧过的房间。
看到弄得乱七八糟的书柜藏书,以及被砸坏的卡带收音机,他略微挑眉。
──唉,这很贵的耶。
于是亚当少校靠到墙边,瞥我一眼说了:
「好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告诉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调皮捣蛋?
我稍微想了想,因为不想挨骂于是决定诚实回答。
「为了赚生活费吧。」
「真是无聊。」
「会吗?」我讽刺地笑了,耸了耸肩。「我也就这点能耐了。」
「还以为你是家人被抓去当人质了呢。」
我沉默了。
沉默就等于是给予对方明确的答案,但我不爽说出口。
亚当少校呈现金属质感但依然不减魅力的脸颊浮现笑意,悠闲地抽菸。
就像在跟自己请进家门的客人,享受晚餐后的对话。这么说还算贴切。
「关于你的来头,我可以猜到八成。」
「……毕竟怎么看都不像是正规人员嘛。」
「以一个『清理人』来说,也太不会收拾房间了。」
愉快说着话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真面目被揭穿的凸槌间谍。
如果找到威士忌酒瓶的话,搞不好还会请我喝一杯。
「话虽如此,你的手法比我想像得更大手笔。坦白讲,我很惊讶。」
「你不也差不多吗?」
我处处提防,谨慎地回话。调整呼吸。左手阵阵抽痛。
我在想现在该怎么做──就跟平常一样。因为我的能力有限。
「你是从和平大街超音速一路跑来这里的吧?」
「那当然了。我得追上你才行。」
所谓的谍报战呢,就像玩扑克牌,关键在于情报泄漏的拿捏。
亚当少校如此说道,就好像在解说自己想出来的恶作剧手法那样,张开了双臂。
不对,不是好像。事实上,这家伙就是在透露秘密。
「GRU、KGB与CIA的教条大多已经曝光。多亏于此,MI6才能够干得更漂亮。」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就算是爱搞排场、脱线又引人注目的谍报人员,也有享受武力侦察任务的权利啊。」
生活多不易,人生多艰辛。
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会突然有个完全机械生化兵出现在眼前。
我踩踏地板上的唱片确认脚边状况,像是在确认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真要说的话,刚才的第一击就该让我变成碎肉上西天了。
可是却给了我两下。我还活着。目前还活着。为什么?用膝盖想也知道。
──我必须让这家伙继续说话。
因为一个能动得比音速更快的家伙,必须停下来才能跟乌龟对话。
一秒后就能要我的命。所以就算陪我聊聊天也不会怎样。必须让对方这么觉得,否则我就死定了。
也许要像这个男人一样大胆傲慢,反而才更适合当间谍。
我打算把亚当少校澈底逗乐。
「喂,这是你女朋友吗?」
「嗯?」
我动作缓慢地摸了摸口袋,以免他以为我想拔枪。
然后把一张表情沉静有如夜空星辰的美女照片丢给少校。
「她真漂亮。」
「是啊,她是莫斯科第一……我的最爱。」
亚当少校接住它,像是在对照片中的女性倾诉爱意般这么说,把它收进胸前口袋里。
我谨慎地测量自己与靠着室内暖炉的少校之间的距离,同时继续进行对话。
「这么说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了,用词遣字也得慎重。我先赔个不是,然后问道:
「我还以为你是客人那一类的呢。」
「你真没礼貌。」
看来亚当少校把我的这句话,当成了说进心坎里的玩笑。
但我可没那个意思。
「我从没付过钱。我与她之间的感情,比那种俗气的东西崇高多了。」
我没把亚当少校的话听进去,挪步靠到被我自己割得破破烂烂的沙发旁。
面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