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掉鼻子」,但问个问题不至于挨揍吧。
「嘿,美女。」
「是!」
我觉得她的回话方式就像知道自己是美女。
女人简直好像知道我会向她攀谈似的,喜不自胜地转过头来。
两眼像小孩子一样晶亮,但就像是盯着老鼠的猫一样想把我看透。
我倒抽一口气,但毫不迟疑地踏出一步。否则这一切有何意义?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我补上了一句。
「当然是真货,加糖。怎么样?」
◆
「我叫诺拉。艾蕾诺拉。」
红发的艾蕾诺拉,极其宝贝地一次次重新捧好热热的咖啡杯。
就近一看,她年纪大概跟我差不多,却不可思议地带点稚气。
跟丝塔西娅相处让我学到,女生只要改变装扮,就会给人截然不同的印象。
唯独从衣服领口微露的白皙颈子上,挂着的那条炼子有种奇妙的成熟韵味。
「我妹妹也叫这个名字。」
「哎呀,那可真巧。」
不过她总是自傲地说,那是拿她崇拜对象的名字来用就是了。
刚才女人说「我很乐意」并跟了过来,现在蹲在我旁边啜饮咖啡。
我不介意请她喝真的咖啡,但要找到卖真的咖啡的店却不容易。
结果只找到一个移动式咖啡摊,我用硬币付钱买到了两杯锅煮咖啡。
在莫斯科的路旁,我们挨在一块啜饮咖啡。一男一女,一坐一站。
不过是稀松平常的景象罢了。
我看着全是一个样的灰色混凝土群体,以及走在它们前面的人群。还有灰色的雪。
在这种时候,我总是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话匣子。
你们那里有正妹吗?是哪种气氛的店?
有像我这样的女生喔。是那种会让人兴奋期待的店。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反反覆覆讲着这种无伤大雅的对话。
这是天分的问题。
我是抱着冲锋枪日夜奔忙的「清理人」,不是情场好手伊利亚•穆罗梅茨上尉。
「可是不会很辛苦吗?」
「什么很辛苦?」
「生化士兵。」
我说出口了。
「他们对生肉女生来说太重了吧?」
「哦。」她显得很意外地睁圆眼睛之后,「这个嘛──」微启双唇如此低喃:
「我懒得理他们。」
呵呵呵。艾蕾诺拉露出无忧无虑的微笑。
「不合我的胃口。」
这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不存在于映像管中的女人,全都既脆弱又可怜吗?
那不过是男人为自己打造的幻想罢了。
她们坚强且有毅力,能用自己的双脚站立并前进。甚至不需要我的帮助。
「所以呢,好吧,就提不起劲这点来说,是满辛苦的。」
「这样啊。」
艾蕾诺拉把嘴巴凑到杯缘,呼呼吹气。视线随着白烟扬起。
「真是的,就是所谓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啦。」
嘴唇噘成了可爱的形状。尖酸刻薄但悦耳动听的嗓音,如小鸟啁啾般从唇间漏出。
「还说我头发长,见识短什么的。嘴巴不干净得很。我都快做不下去了。」
「那真是太恶劣了。」
艾蕾诺拉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我。
「你是去玩的吗?」
「不……」是吗?我也不确定。我想了一下,翘起嘴角。「或许是吧。」
皮斯孔夫人说得对。就是戴着头套,扛着玩具,大声嚷嚷着冲进去。
这能叫做工作吗?面对真正的职业妇女让我更没自信。
只是以玩乐来说又太不安全了。
「你如果愿意跟我玩,我就太高兴了。」
我耸了耸肩。不能听到女人的语气开心雀跃,就把她说的话当真。
就连在床上不禁发出的呻吟,都不见得是男人引发的。
「可是里头不是有九个臭铁罐吗?以游乐场所来说太危险了吧。」
「会吗?那没什么啦。」
「是喔?」
「几乎都只是换掉一条手臂而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