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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是一排穿起爱迪达扛着卡拉希尼柯夫,干劲十足的打手。
我让黑帮老二拉我一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老二看到我的德性笑着说:「真惨。」并帮我捡起了波波沙。
我接过来,把它挂在肩膀上。是很惨没错,但收多少钱做多少事。
「哦,小老弟,你先别动。否则脑袋会开花的。」
大概是注意到背后还有个刚才被我掀翻的生化人想爬着逃走吧。
二话不说就连开四枪。老二柯伦布成科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呃啊啊啊啊!」
一旦钢铁碎裂,神经连接被切断,髓液与润滑油也喷出体外,机械化便失去意义。
晚点一定会变得更惨吧。这念头一闪而逝之后,我笑了。
「那边不要紧吗?不是还剩了几只?」
「我另外雇用了擅长清理废铁的『清理人』。处理得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
当然了,既然说是声东击西当诱饵,就表示另有真正目标。我的职责就是如此。
但是不能有怨言。我是存在可否定的人才,所以才会是有人要的「清理人」。
我这种程度的一流多到可以论斤卖,应该好好想想人家为何要付钱找我。
我从口袋里拿出镇痛剂,数都没数就干吞几颗下去。
能治脚痛吗?我怎么知道。
「报酬呢?」
「跟『暴雪』拿。」柯伦布成科说了。「老样子。」
「……事情就是这样了。」
我对着在脚边抽搐的保镳简短开口。搞错了,不是这家伙问我的。
「这下知道我的雇主是谁了吧?我要走了,脚在痛。」
我边走边拆换波波沙的弹鼓。真受不了,代价还真高。
电磁手榴弹与托卡列夫手枪弹。然后还要去丝塔西娅那边,钱应该够吧。
「该死的混帐……!」
保镳从地面仰望我,呻吟般唾骂。
假如有种机械化手术可以让人用视线杀人的话,我大概已经死了不下十次了。
所幸这项技术尚未进入实用阶段。我轻轻耸肩,迈开脚步。
路旁的公共电话无意间进入视野。我摸摸口袋,立刻就找到零钱。
我投入硬币,拨打默背起来的号码。不是在家里就是咖啡店。
等了一会儿,就听见硬币叮当落下的声响。沙沙杂音从扬声器传出。
『是谁?』
「我丹纳。」我对着角落的麦克风说了。「丹尼拉•库拉金。」
『丹纳哥!』
然后接着哐啷一声。呀的一声尖叫。斥骂『瓦列里!』的声音。不知道又踢到了什么东西。
『你没事吧?』语气平静。『我后来无法从这边接收状况──……』
「没事。」
我如果说我用上了电磁手榴弹,我这妹妹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
请人帮忙、事前勘察、整顿装备,然后求神保佑。能做的都做了,就得到这个结果。
应该算很棒了吧?
◆
「……嗯?」
在不再传出尖叫的浴室,老大一手拿着小刀抬起头来。
飞溅红黑污渍的手表指针,显示早已超过预定时间。
虽说只是偶尔纾压,但有点过于沉迷是他的坏习惯。
他看着这片宛如打翻罗宋汤的惨状露出苦笑,把小刀插进肉块里,擦了擦手。
用来代替毛巾的金色长发依然保有娇艳光泽。
「真伤脑筋。想让我高兴是很好,但还是应该过来叫我啊。」
毕竟事后还得花时间与力气打扫干净。玩过之后要懂得收拾玩具。
这事不难。因为类似的族群不虞匮乏。
专杀药局店员的药局疯子。丹尼洛夫街杀人魔。
叫做什么血魔法帮的杀人同好会。
尽管志趣有些不同,但还有个近乎都市传说的刽子手白箭。
最近则是听说莫斯科的黑夜有「红狼」出没。
每个听起来都像是吓小孩的魔女之家的怪物,但却是真实人物。
只不过──全都不存在于映像管电视中。就是这样被处理的。
这是因为败坏风纪的犯罪行为只存在于资本主义社会,伟大的祖国绝无此等情事。
扔进莫斯科森林公园或附近的人孔,事情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