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问边把东西塞进口袋里,被我从腿上甩落的诺拉闲得发慌似的这么告诉我。
我心怀感激地收下整包止血凝胶,从信封多抽出一张卢布纸钞丢下。
「那就这样吧,我如果尽力活下来,就照顾我一下吧。」
「希望你别给我增加太多麻烦就好。」
结果得到「医师」半带苦笑的一句话。
「等一下我还要帮诺拉的指甲换电池呢。」
「呜恶!」诺拉惨叫一声。妹妹就像快被抓去洗澡的猫一样蹦起来,跳到地板上。
但她终究没有跑掉,不知是因为我还是「医师」在场的关系。
也可能是知道跑不掉。诺拉看着我,似乎想找借口开溜。
「唉,丹纳哥哥,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当然了。你担心你自己吧。」
讨厌。她噘起嘴唇,但我当然不会准。不是电池快耗光的问题,我压根儿就不想让妹妹干这事。
「好吧,我会尽力而为,万一失败了……」
所以我仰望着不知是镀锌铁板还是什么材质的单薄天花板,耸了耸肩。
「就求神保佑吧。」
◆
说到莫斯科哪里有神殿,第一个答案应该是地下。
搭乘深不见底的手扶梯下去,会来到一座不知是用大理石还是啥建造的巨大神殿。
莫斯科地铁。全世界最豪华宽敞的核灾避难所。
在验票口出示三套车卡投进硬币,就不会被民警盯上。
因为买三套车卡不需要身分证。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总之莫斯科地铁的费用不是看距离,而是上下车的次数。
与其买一次票或两次票,不如买三套车卡还可享有折扣。
想要达到政府宣传的那样往验票口卡片一刷就能通关,恐怕还要再花个一百年吧。
我搭地铁前往莫斯科河的对岸,邻近红场的瓦瓦卡街。
当然是去祈祷的。
在我们的伟大祖国,看不见的非科学事物都被视为「不存在」。
当然也没有神。因为是不科学的存在。
但还是有些教会留存下来,也有一群僧人在那里祈祷。
这是拜神明保佑所赐,还是依靠了其他的某种什么,我不得而知。
就算知道了,也无权说三道四。
谁都会为了求生存而奋斗,这是当然的。
所以我也像这样,正准备前往教堂祈求这份庇佑。
────圣芭芭拉教堂。
据说这是跟很久以前一个叫「伊利奥普利的受难花殉道圣女芭芭拉」的女人渊源匪浅的教会。
这个女人被否定信仰的父亲所烧伤。神治好了她的烧伤,遮蔽了她的裸体。最后她死在剑下。
我觉得这样对待她真过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试着救她吗?
要是丝塔西娅遭到这种对待────省省吧,少胡思乱想了。
没有人会想试着烧死莫斯科小姐。她待在全莫斯科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说真的,这个叫芭芭拉的少女实在是了不起。因为她一句怨言也没有,还愿意保佑男人。
据说芭芭拉会保护士兵或消防员躲避火灾,不知道「清理人」有没有包含在内。
我也不是整天都在想着这些事。
只不过是在路上蹓躂,眼睛看到教堂的高大钟楼时,这个念头无意间闪过脑海罢了。
一个老早就死了的姑娘,被「清理人」同情应该也很困扰吧。
我耸耸肩,走进教堂的入口。
石造的主教座堂,静悄悄到我连发出脚步声都感到抱歉。
是点了蜡烛的关系吗?空气冷冽,但并不让人觉得凄冷沉寂。
大厅后方有个绘有救世主(伊伊稣斯)、诞神女(玛利亚)与三重横木十字架的大屏风。
那叫做圣幛。位于它后方的至圣所只有神职人员才能踏入。
「喂,『女修士』。」
「丹尼拉•库拉金。声音有点太大了喔……?」
所以我才用叫的,但她似乎不喜欢我这么做。
从圣幛的后方传来娇艳欲滴的女声。
接着现身的是个身材肉感到穿着修女服也没啥意义的美女。
不过头巾覆盖的头部已经剃发。既然自称女修士,这么做是当然的。
但就我认为,美女这么做反而会突显美丽的容貌。
就算丝塔西娅把头发剃了,我一定还是会觉得她可爱。
「您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