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口气后,更想向他撒娇了。
「……一直也可以吗?」
「不要紧。」
本来僵硬的身体,稍稍地放松了一点。像小小的孩童一样,脑袋抵在阿诺特身上转。
阿诺特也许笑了一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取而代之地,他把手指缠在一起来哄她。
莉榭感觉着自己的感情渐渐融化,渗进了双眸,一边努力掩饰,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哽咽。
「像这样子紧紧贴在一起时,殿下的身体,比平时热了一点。」
「……是吗。」
多次触摸过,莉榭知道阿诺特的体温比她低。
他的皮肤会微微发热,这与受伤不无关系吧。
「可能,是发烧了……」
「…………」
这么说道,本来把莉榭抱在膝上的阿诺特,就这样抱着莉榭,向后倒去。
「啊……」
随着「卜」轻柔的一声,阿诺特仰天躺了下来。趴在他上面的莉榭,一想到他的身体就慌了。
「不可以,这对你的伤不好的……!」
「──血已经完全止住了。」
「!」
听他这么说,莉榭屏住了呼吸,坐起身来,看着侧腹的伤口。
(……真的,女神的……?)
「…………」
阿诺特用手扶着莉榭的后脑勺,把她的视线从伤口移开。
再次被抱在怀里,莉榭伏在阿诺特身上,头被他抚摸。
冷静下来一想,触摸裸露上身的阿诺特的身体,应该非常羞耻的才是。
但对现在的莉榭来说,这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心。
(心脏的、声音)
莉榭轻轻地眯起了眼,一边述说出那份安心。
「……是殿下流着的血脉,保护了这条性命呢……」
「────……」
听了莉榭的话,阿诺特似乎有些吃惊。
「阿诺特、殿下?」
「……你的想法,总是有着我意想不到的角度。」
阿诺特的手指扫过莉榭无名指上的戒指。
「关于女神血脉的影响,全都是揉合了传说和事实的。虽然我也翻阅过克鲁什语写的经文,但却无法断定。」
这是阿诺特以前对她说过的话。年幼的阿诺特靠着自学,学会了女神的语言克鲁什语。
就算是怎么难懂的语言,对阿诺特来说,那是与母亲形影相随的。
连大人都会举手投降的书,小小的阿诺特只是一个人,一直静静地读着吧。
「──那个男人。」
听到阿诺特的低语,莉榭想起了在船上对峙过,那个戴了兜帽的男人。
(那个人,认识殿下的母亲……)
莉榭稍稍挪了起来,手指伸向仰面朝着自己的阿诺特的脖子。
摸了摸刚刚偷偷吻过的伤口,用略带嘶哑的声音问道。
「这个伤,是你母亲……」
看着刚认识的时候,在第一次的晚会上就看到的这伤口,询问详细缘由。
那时候的阿诺特,甚么也没回答。
但是现在,在莉榭面前的他,却用平静得让人想哭的声音编织道。
「──是的。」
「…………!」
以前就推测过的想像遭到肯定,让她很是悲伤。
(阿诺特殿下,在还是小小稚童的时候。)
据随从奥利佛以前所告知,他第一次见到的阿诺特──年仅九岁的阿诺特脖子上,缠了渗着血的绷带。
(……是被捅了好几次、甚至会留下那么多伤的痕迹……)
一想到这里,莉榭的眼睛就湿润地晃动了。
从阿诺特口中提到母亲时,她有些紧张。同时,也有着想去确认事情为何会发生的心境。
然而,莉榭最先开口的,却不是询问那个问题。
「……很痛,是吧?」
「……莉榭?」
为了保护莉榭而被刺的时候,阿诺特依然面不改容。
可是,他不可能甚么感觉都没有。
(被亲生的母亲。)
用手指抚摸着那伤口,莉榭紧抿了嘴唇。
(殿下当时是怎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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