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逊的笑容才对。
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好像是不得已、有点别扭的声音。因为被做了和平时不一样的行为,连自己的调子也乱掉了。
因为手上的力量松下来了,莉榭僵硬地离开了他。
然后,急忙慌张地捡起了阿诺特的剑。虽然为了莉榭扔下了,但对剑士来说是很重要的。
「谢谢、你。」
阿诺特用微微复杂的表情,接受了递出的剑。
在那之后,他将视线从莉榭那移开,转过身去。难道说阿诺特也会有尴尬的心情吗。
「……说到底,你究竟为甚么要跳过来了。一般来说,都是先到走廊,再经门口进入这房间就好了。」
被他像是要掩饰似地一说后,莉榭啪嗒啪嗒地眨眼。
「经门口?」
「经门口。」
「不是跳过阳台,吗?」
「没错。」
冷静地思考了他所说的话,莉榭终于注意到了。
「……确实没错!?」
「啊,哈。」
低著头的阿诺特小声地笑著。
然后抬起头,用非常温和,却又很坏心眼的视线看向她。
「你想要穿过『最短』,就和那个时候一样呢。」
「……是在说甚么了啊!」
虽然心中有头绪,但还是故意装蒜到底。
尽管如此,阿诺特对莉榭的所作所为还是很宽容。不是惊讶或斥责,也没有诉说作为皇太子妃该有的常识,而是像这样愉快地观望。
(明明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来捉弄我的。)
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开心,所以自己也生气不下去了。
怪人。如果那样说的话,阿诺特一定会露出苦涩的表情吧。
「话说回来,殿下为甚么要带著剑呢?」
这么一问,他就抬头看著萤火虫说道。
「我把这些光,错当成了火把的火光了。」
听了那个,就明白了。
萤火虫的光会以一定的间隔闪烁。画出光的线条,一次一次地熄灭,又一次一次地发光。
(这么一说,有点像在战场上看到的火把呢。)
话虽如此,也不是那么酷似。更何况这里是城内,这样的警戒理应是杞人忧天。即使如此还是拿起了剑,对阿诺特来说是件非常自然的事吧。
(战场上的记忆,在这个人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如果是没有经历过骑士人生的莉榭的话,也许会完全无法理解。又或是会害怕阿诺特,跟他保持必要的距离吧。
然而,现在站在这里的莉榭却并非如此。
「──如果是我的话。」
说出开场白后,指向了理应在漆黑中的对面的城墙。
「会在那座城墙的各处设置箭眼,配备弓兵。为了击退未发现的入侵者,我会在每个箭眼摆放警钟,用巨响去『警告』呢。」
仰视曾经是敌人的男人,像是挑战他似地一笑。
阿诺特一瞬间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马上就莞尔地说道。
「虽然响音很棘手,但弓箭也不是甚么特别的威胁。无论在哪里,都是重视『骑士的美德』,只把弓兵视作辅助的战斗力。熟练度既低,瞄准的准绳度也高不到哪里。」
「嗯。的确是。」
「当然事先有调查过。但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被弓箭阻挠而退兵的经验。」
据莉榭所知,会尊重弓兵的就只有东方大陆。如果技术得不到正当的评价,那就不太会出现一流的人材了。
就连在骑士人生中敌对的阿诺特,也完全不在意弓箭的威吓。虽然作为被攻入的一方的立场来说,希望他至少要警戒一下就是了。
「说到底,如果城堡会变成战场的话,作为防守一方的你已经处于劣势。那么,你会怎么办?」
「……如果敌将是你的话,我就会故意在防卫线上开个缺口,装作没有防备的样子。」
「哦。特意把敌人招进来吗?」
「这样的话,殿下就会警戒起来,不会轻率进攻了吧?因为一旦被围城就完蛋了,所以我最重要的事项是『绝对不能被识破己方处于劣势』。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会固守,而是装出严阵以待一样的行动,堂堂正正地站在殿下的面前喔。」
「哈。有趣。」
在萤火虫轻轻飘扬地飞舞之中,阿诺特将手肘搭在阳台的栏杆上,继续这样说道。
「关键在于增加兵数吧。这座城南侧最难防守,那该怎么弥补呢?」
「只能利用环境了吧。比如说,布下机关——…。」
即使如此,阿诺特还是很快地给出了战略。
莉榭构思的立案,他立即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