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之前提议的婚约答覆……对方表示同意。信上写到,艾曼纽大小姐正在闭门思过,五月底会来到我们领地,打算马上登记并开始在这里生活。」
桑托里纳边境伯爵府里,家主鲁斯的书房内。
鲁斯一边看着从贝特利公爵家收到的书信,一边喃喃自语的瞬间,从其父亲时代就一直服侍桑托里纳边境伯爵家的老管家,夸张地歪着头。
「本、本来以为这是不可能的……」
听到管家的话,鲁斯用力地点了点头,并再次翻看那封内容令人难以置信的信,这已经是第十七次重看这封信。然而无论看了多少遍,信上的内容都没有改变。
书信有两封。一封上面签有贝特利公爵和国王陛下的署名,承认艾曼纽和鲁斯的婚约,一封是艾曼纽的亲笔信。这封亲笔信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封情书,上面写着她对此婚约的喜悦,对因为要闭门思过而推迟结婚日期之事表达诚挚的歉意,并说三个月后一定会来到桑托里纳边境伯爵的领地。
「如果不亲眼读这封信,应该不会相信吧?我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干脆,你也看一下吧。」
如此说道的鲁斯将手中的两封信递出去,老管家快速接下并迅速读完全文。
老管家怀疑信中可能有会理解成别的意思的暧昧字眼,或是有意欺骗的内容,所以阅读得很仔细。
他从头到尾读了三次,偶尔被热情的艾曼纽夸张地赞美鲁斯的言词吓一跳,怀疑她的大脑里是不是开满了花田。
「在我看来……确实是那么写的没错。」
老管家用略带疲惫的声音承认了这一点。
「……该怎么办?」
「……我们这边也只能尽快安排,必须做好三个月后迎接夫人的准备……」
他们用稍微冷静的声音说出这番话后,终于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主从两人开始感到惊慌失措。
「咦,不是,这也太奇怪了吧?我本来预期他们会不讲理地想尽办法延期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本来的预想是他们会用准备时间不够、教养上不了台面、有家族遗传疾病、亲人的不幸等不断找解口,拖个三年都不来,最后用某个牵强的理由解除婚约……!」
「对,没错!父亲当时也是这样对吧?」
「是的。前家主就是反覆遭遇这种事,婚期不断地延迟,所以鲁斯大人也比较晚诞生,导致您不得不在年轻又未婚的情况下承担边境伯爵这个身分……」
「父亲的外貌已经很糟糕,我又更胜一筹……所以才想说先提一个不可能的时间,也就是一个月后,当然之后会遭到反对,接着再不断地让步又让步,展现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妥协,最后以一年内结婚为目标。原本的预期不是这样吗?」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鲁斯和老管家互相确认彼此的认知一致后,都叹了一大口气。
接着,他们再看一次让人感到惊慌失措、出乎意料的书信时,鲁斯严肃地开口:
「难道艾曼纽大小姐不知道我没有颜色吗……?」
「您在说什么呢?这个国家没有人不知道您的名声。更何况,您们还曾经面对面聊过几次话不是吗?我至今还清楚记得,您回来那天激动地跟我说:『和这么丑的我近距离交谈,她却完全没有皱眉或是哭泣!』」
「是啊,所以当我听到她背负坏女人的污名,被迫解除婚约时,十分坐立不安,才会推荐自己成为她的新婚约者……但是那位竟然会答应和我这种人结婚,能想到的原因只有她不知道我没有颜色……」
「在那封信中,您不是得到诸如『彷佛月亮光辉的银色』的赞美吗?毫无疑问,艾曼纽大小姐也渴望嫁给『无色的边境伯爵』,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位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吧?她的处境艰难到不得不这样赞美我。」
鲁斯毫不含糊地说出老管家后面没说出口的话。
「……也许是这样。考虑到那位想要在闭门思过的期限一结束就搬过来,那她在王都可能正面临着会遇到危险的情况。如果能从那里逃走并受到保护,就算是没有颜色也没关系。」
老管家说完后,想到主人思慕的人被逼到如此绝境,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竟然将那位如女神般仁慈体贴的千金大小姐逼到如此地步……!」
鲁斯握紧拳头,想到被逼至绝境的艾曼纽,他的眼睛明显充满对王都人民的愤怒与憎恨。
老管家忍着自己眼中的相同情绪,开口说道:
「必须赶快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避免艾曼纽大小姐在这里有任何不便。」
「好,赶紧准备吧。为了让艾曼纽大小姐这三个月在公爵宅邸也能够过上舒适的生活,应该送点慰问品,再帮我一起安排吧。」
「我知道了。艾曼纽大小姐不能离开公爵宅邸,安全上应该无虞,但视情况,我们也许也可以派几个护卫过去。」
「好,我先回信,了解那边的情况。」
「……请不要相信艾曼纽大小姐在信中写的『暗中恋慕您』或『由衷尊敬您』这些话,而写出不体面的轻浮话回覆。」
「我知道,这些话都会想成『希望现在能马上得到救助』、『现在真的很苦恼』的讯号。」
「正确的判断。少爷……不对,从现在开始应该要称呼您为老爷。除非是和老爷相处很久,了解您的内心想法,应该不会出现像信里写的那样『几乎是对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