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在关键的时候吐血,才会被怀疑在那时动了什么手脚。」
「原来是我找来的麻烦啊。还好当时在差点被拷问前离开了,真是惊险啊。」
梅尔文非常愉快地说道。
(……)
过去的回忆,彷佛被罩上了一面琥珀色的纱布。那是个子还小的师父与年轻的梅尔文一起环游各地的时期。
一定是与青春一词相符的时期。
而现在,两人正争论不休。
进入到新一轮下注,这一回师父一边押注筹码,一边问道。
「梅尔文,你为何想赢?」
「为了什么?」
「斐姆的船宴上能获得的东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船宴的赢家,可以向梵·斐姆索求所欲之物。
然而,我想不到有什么是梅尔文想要的。如果是金钱能解决的,他早就能那么做了。看起来也并不像其他魔术师那样,想要梵·斐姆秘藏的咒体与礼装之类。
于是,梅尔文冷漠地笑道。
「前面说过哦。现在的我,是彷徨海的魔术师基兹的弟子。我的胜利即为基兹的胜利。既然如此,就有必要全力打败你。你和基兹在斐姆的船宴上,是私下打了赌的对吧。」
「没错。按照约定,如果在斐姆的船宴上落败,我就要满足基兹的一个要求。——然而,基兹已经死去,作为赌约关键的要求也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师父的话,梅尔文其中一只眼睛微微眯了眯。
「这可,不好说哦。即便不是魔术师,也有方法传出口信。说不定我赢了你之后,基兹的遗言就会冒出来了。而且,对于魔术师而言,师父与弟子的关系是绝对的,既然让我要赢,那我就必须获得胜利。你的艾梅洛教室教室虽然有点不符常规,但魔术师的本质如此,应该无从质疑对吧。你觉得如何,依西里德先生。」
「哎呀,对于一介支部长而言,彷徨海弟子与时钟塔君主的对话令我感慨良多,我都想永远听下去了。」
他故作惊叹地挥了挥手,耸了耸肩。
这位先生还未加入到金币的斗争里,但筹码数量却在实打实地上升。
他手法实在纯熟,不愧为时钟塔摩纳哥支部的支部长。
看来不论是否参加过斐姆的船宴,他恐怕是这赌场的常客。
「依西里德先生自称一介支部长,可太谦虚了。您所在的摩根法尔斯家,在摩纳哥可是第二古老的家族,仅次于被戏称历史倒退的艾斯卡尔德斯家。」
待梅尔文指出家族背景,依西里德夸张地叹了口气。
「非常遗憾,我们摩根法尔斯家也没法笑话艾斯卡尔德斯家。毕竟,我们的始祖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旅人,虽然在摩纳哥繁衍子孙,却没有传下什么秘传奥义。哪怕不论这点,我们家族的魔术刻印也不过是从第二代开始才费劲心思作成的凡物罢了。姑且,还整顿了一下周边的土地,和梵·斐姆先生一同作为摩纳哥的管理人。」
所谓管理人,在魔术世界里指的是掌权土地灵脉之人。不一定完全等同于不动产中的权利人,但据说在举行利用当地灵脉的大型魔术时,有没有管理人参与,情况将会大相径庭。
(……时钟塔摩纳哥支部的支部长兼,摩纳哥的管理人……)
看来,尽管举止有些轻浮,依西里德依然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话说回来,对于我而言,魔术师的师父和弟子间的关系确实是绝对的。您说声名远扬的艾梅洛教室有所不同,这倒是令我更为在意。不过,既然那个弗拉特都是里边的学生,那种特别关系的形成也是顺其自然的结果吧。」
他的说话方式似乎有些微的改变。
发言的时候特意先提起艾梅洛君主等等,可能是为表明现在是作为赌局中的对手在交谈。
庄家则挂着一副对对话内容完全不关心的表情发着牌。
确认着到手的卡牌,师父开口道。
「姑且说在前头,在我的教室里,弗拉特不算特别。不只是弗拉特,无论阶位如何,所有学生都是平等的。硬要说的话,这边的格蕾是不算魔术师的内弟子,与之有别。」
话题当中出现了自己的名字,我小惊了一下。
「——尽管如此,我们之间也并非你们所描述的支配关系。我认为,对于魔术师而言,支配关系普遍存在可以理解,但存在并不意味着那是必须的。」
「原来如此,难怪艾梅洛教室以独特的风气为人所知。」
依西里德屹然笑道。
在对话时,赌局也依然在继续。
哪怕是通常的筹码对局,一局游戏中,也会有数万欧元的巨款哗啦啦地流转其中。
而师父再怎么也身为君主,绝不会押注与身份不匹配的额度。看着他的我,只能放任胃里寒意滋生。
「追加(hit)。」
师父敲了敲桌面。
在两张卡牌后,再一次进行追加。
本来,这是无需开口,只需敲击桌面便可完成的操作。师父是为了让心情平静下来才特意出声的吧。
梅尔文也进行了追加(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