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可惜啊。可谓损失重大,光听到就令人身心俱裂。」
伊西里德那郁闷的表情并非夸张。对于魔术师而言,神代魔术的确拥有重大的价值。
「不过,既然梅尔文阁下成为了弟子,那就并没有完全损失。仅这样也堪称幸事啊。」
「确实。的确,名为基兹的彷徨海的魔术,其本质依然在活下去。」
师父的说法有些奇妙。
对话期间,赌局还在进行。
这一次,师父用手取出金币。60枚,是手头金币的三分之一。
「正因如此,三位魔术师之中,基兹并未强烈执着于埃尔戈。因为有若珑这一弟子作为备用品,他大概是抱着实在不行可以放弃、有机会就尽量争取的心态吧。」
在日本的事件的尾声,师父和基兹对此进行了讨论。
师父解明了埃尔戈吞食的神(塞特)与若珑吞食的竜(提丰),并指出了二者的相似之处。
并总结道,若珑是埃尔戈实验的备品。
正因如此,三位魔术师中,基兹对埃尔戈并不非常拘泥于埃尔戈。
「哦?基兹的弟子,还有一人。」
伊西里德意味深长地抚着下巴。
「真是复杂的内容,我在听也没关系吗。」
像是以防万一的询问。
即便如此,他兴致勃勃的态度也毫不掩饰,不愧是时钟塔的魔术师。这位潇洒男子在拥有能够治理摩纳哥支部的肚量的同时,也怀着瞄向更高处的上进心。
「嗯,无妨。既然已被卷入基兹的杀人事件中,伊西里德阁下也不能算无关人物。」
说完,师父将视线转回梅尔文。
「关于白若珑。」
现在应该和凛一同行动的,食竜之人。
「他,还有另外的弟子——与你立场是否不同?」
「立场不同?」
「只是稍提一嘴。」
庄家发来的最初的两张牌。
师父的手中,是花牌和黑桃A,共21点。
是与游戏名相同的,黑杰克的点数。
根据这座赌场的规则,如果最初的手牌便是黑杰克——即自然达成黑杰克的场合,与庄家的手牌无关,玩家即刻胜利,并且赌注增加一半。
师父押注了60枚金币,所以一下子获得了90枚金币。
现在,师父拥有金币270枚。
庄家面无表情地递来金币,师父没有看金币,而是如此说道。
「白若珑……真的是,基兹的弟子吗。」
「唉,师父?难道。」
我不觉脱口插入话题。
因为,这很难会去想。从在日本最早遇见若珑开始,他应该一直听从彷徨海基兹的指令在行动。
如今,这一前提要被推翻了吗。
「弟子这一形式最容易欺骗他人……我也确实被迷惑了。既然是彷徨海那也不奇怪。因为是与埃尔戈同等的实验,我将一些不符常理的部分视作理所应当,故而看漏了更大的谎言。」
「你想说什么,韦伯。」
梅尔文问道。
然后,师父再一次将金币握入手中,继续说道。
「我是说,白若珑,或许正是赋予你们神代魔术的机关本身。」
4
「你,真的是,基兹的弟子吗?」
梵·斐姆的质问,彷佛要夺去船内为数不多的光线。
在日本的那场战斗,若珑与基兹一起时,的确以师徒相称,对此也没有谁怀疑。
最根本的,是想不出他说谎的意义何在。
停了一拍后,若珑反问道。
「喂喂。为什么,你会对这一点有疑问,梵·斐姆。」
「梅尔文说过,他成为了基兹的弟子。」
梵·斐姆立马还击。
「他确实是基兹的弟子。他所用的魔术中飘着基兹的味道。所以,即便是临时成为的,也的确可称为弟子。哪怕其中有某些机关运作。」
他们不知道的是,同一时刻,死线欢喜船的艾梅洛二世正向梅尔文探究着那个机关。
「但是,你的性质完全不同。」
「臭老爹就是臭老爹。」
若珑耸了耸肩。
「说到底,叫弟子或许只是小小的语言游戏。因为吞食龙的我,与吞食神明的埃尔戈同样,被施予了术式。将这样的关系称为师徒应该不算虚假吧。」
咔嗒的声音响起。
那是梵·斐姆用手杖敲击地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