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存在,正慢慢地,逐渐变质。
亦或者说,是变回他原本的姿态。
独自一人,于冰雪中等待何人的,白银的恶魔。
「两位真是缘分深厚,实在是令人羡慕。像两位这样关系的人在时钟塔本部多吗?」
像是乱打岔般,依西里德开口道。
这位,也是不容轻视的对手。
如同师父所说,三人的赌局正因三人所以局面稳定。换言之,依西里德正顺着梅尔文与师父的运势,借此稳定地提升着金币数量。
在赌博中,这样的说法过于超自然了,不过现实情况也确实是超自然。
「恐怕不多吧。我本就不认为时钟塔是个多好的地方。是难以分辨敌我的,群蛇的巢穴。」
「哈哈哈。对于魔术师而言,敌我关系变换的情况的确常见。」
「时钟塔是如此。不过,也并不是所有魔术师都是这样的情况。」
「你见过别的魔术组织了?」
这个话语,让我一下子回忆起至今为止的旅途。
新加坡。
日本。
埃及。
特别是日本的夜劫家与埃及的阿特拉斯院,与时钟塔大不相同。
他们怀抱着各自的历史、悲哀与苦恼。
「是的,大概。」
「不愧是君主。」
金币不变,筹码数起伏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
通过观察,我认为三人正以筹码的赌博,测量着各自的运势变化。透过与胜败不直接相关的筹码的增减,看清当前的运势,从而在胜率较高的时机下注金币。
换言之,这场赌局之中,筹码就是增加金币数量的武器。
大概也是因此,梵·斐姆才以参加费这一形式限制了可携带入内的筹码数量。
「来聊天吧,梅尔文。」
师父摸着手中的牌说道。
「哦?聊什么呢。」
「聊聊刚刚提到的,神代魔术的机关。」
「我不是说,因为有和师父的约定,无法言说吗。」
「所以,你不必说。全程由我自言自语叨咕就行。——追加(hit)。」
师父敲了敲桌子,要求加牌。
花牌到手。
师父手中,合计19点。
「停牌(stand)。——现代魔术与神代魔术间转变的最大要因,便是流转于地表的魔力的变质。也即从第五真说要素到第五架空要素的变化。」
「嗯。不过,时钟塔不也是这么教的吗。」
「既如此受教,也如此讲授。但是,正因亲身感受过,我才构筑出了更加崭新的理论。」
说话间,梅尔文和伊西里德和各自推进赌局,庄家将手牌展示。
花牌与9,19点。
师父和梅尔文不分胜负,伊西里德胜利。
我感到卡牌的流转似乎发生了微弱变化。
(这也是师父的手段吧)
我察觉到。
如果说,因为公开的情报,师父受到动摇导致运势衰减的话,反之也亦然。
这局游戏绝不是以赌博的能力决定输赢,也并不于这一点上竞争。斐姆的船宴·第二游戏要求的是,驾驭因魔术师而产生偏差的运势。
「神代的魔术有几个共通点。恐怕现阶段我所不知的规律还有许多,不过就迄今为止的旅途得到的经验来说,神代魔术的基础,大概是通过某种形式与神建立契约。尤其是留下了神代结构的日本,清楚地保留了与神体契约的魔术,令我多少有些惊讶。虽说我的了解不过是纸上谈兵的程度,不过这些魔术并不像当初的卢恩符文那样衰退,而且确确实实保住了命脉。」
「看来你是老样子到兴头上了,不过,你究竟要得出什么结论呢,韦伯·维尔维特。」
「即便是现代,与神契约也是可行的。」
师父再一次将筹码放入下注区,说道。
「既然契约可行,那么魔术的驱使也是可行的。比如,若是神代的境界记录带(ghostliner)被召唤出来,他们在现代依然可以使用神代魔术。」
(啊……)
这句话的内容我心中有数。
师父大概是为了提防一旁的伊西里德才将具体内容模糊化,实际上梅尔文和我,都亲眼见过境界记录带(ghostliner)驱使神代魔术的场景。
「哦哦。尽管魔力变质导致威力会下降,但神代魔术本身是可以使用的是吗。」
对于伊西里德的话语,师父做出了肯定。
「没错,就是如此。所以彷徨海的基兹,才保持着驱使神代魔术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