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放映出了这种『过去』的景象。
听见了,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可是一直在等这个时候。等待这个七位Master到齐,名为圣杯战争的厮杀开始的夜晚呢』
『啊,凛酱!』
年龄好像比现在年轻几岁,但确实是远坂凛。
眼底充满魔术师独有的冷酷,少女宣言道。看来卫宫士郎与她当初是敌对关系。还是说,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实际上士郎与凛遭遇了不同的命运呢。
七位御主(Master)与七骑从者(Servant)的斗争,圣杯战争。
站在远坂凛旁边的,是保持灵体化,褐色肌肤的白发从者。
身穿赤色外套的弓兵(Archer)。
──『确实 我按照理想 成为了正义的伙伴』
另一个场景。
那位弓兵(Archer),与两人对峙着。
卫宫士郎,以及那位身为从者的亚瑟王。
但,弓兵(Archer)一边与亚瑟王对话,一边一直怒目瞪着士郎。
就好像,卫宫士郎,才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
──『毕竟没有办法呢。不管想拯救什么,都会出现无法拯救的人类。不管终结多少场战斗,新的战斗都会产生。所以只要存在无法拯救的人类,正义的伙伴就只能一直存在下去』
弓兵(Archer)痛切地痛骂道。
啊啊,所以这是在回答,对正义的伙伴一词抱有疑问的埃尔戈。就像弓兵(Archer)说的一样,现实里正义的伙伴存在极限。因为无法实现拯救万人,正义的伙伴自然要挑选拯救之人与不拯救之人。未被拯救之人会再次引起战斗,正义的伙伴就会再次制造出无法拯救之人。
『啊嘞勒? 这位弓兵,是管家君的祖先吗?』
弗拉特歪了歪头。
『总觉得,看起来非常像啊。不过从者的亲属是十分有可能的线索呢。英雄的子孙哪里都有的』
『成为了英雄,所以憎恨正义的伙伴吗?』
也许,存在这种事。
即便原点以正义的伙伴为目标,倘若作为英雄实际沦为正义的伙伴,也会正视这个极限吧。这位弓兵无数次重复那种经历,在圣杯战争中和卫宫士郎对峙了吗。
那么。
对士郎而言的原点是什么?
卫宫士郎,决定性选定如今道路的缘起是什么?
拥有神之视点的埃尔戈的疑问,就像理所当然一样,到达了答案。
场景变化。
时间推移。
一定,是比起第五次圣杯战争,更早的事情。
染成黑色的天空。
尸体之山。
零乱的人群。
所有人都在求救,却不存在救济的时间。
『呜哇,这是什么地方!』
弗拉特说道。
这是连魔力都会熔解落下的,贯彻壮烈与丑恶的舞台。
原本好像是公园或者别的什么,但原形都失去得无影无踪了,漆黑的焦土上还有残火在一点一点爬行。现场的人类几乎全都当场死亡,幸免于难的少数幸运者──或是不幸者,也只能再活几十秒或是几十分钟了。偶尔看到影子在动,也只是被火焰炙烤的尸体,显示出了那种现象而已。
冒烟的热气,带着人体脂肪燃烧的臭味。连天空都被黑与灰的斑驳颜色污染了。
『弗拉特! 那边──』
埃尔戈招呼道。
是一具甚至让人以为已经半碳化了的,焦黑的尸体。
不,还有呼吸。
是一名还很幼小的,男孩子。
『管家君……』
弗拉特说道。
伸出圆滚滚的手,男孩子坚强至极地想要活下去。
就像在说,自己从这么多的死中幸存,所以有活下去的义务一样。
恐怕,这抵抗很快就会结束。不管怎么看,少年受的烧伤都是致命伤,现代医学自不用说,连高级的魔术都无法恢复。
伸向黑灰色天空的手会理所当然地力竭,啪嗒一声落下。
理应如此的。
但眼看就要落下的时候,另一只手,握住了男孩的手。
『啊……』
埃尔戈,屏住了呼吸。
握住男孩子的手的人,那副表情,铭刻在了埃尔戈的脑海里。
眼里含着泪,打心底里为发现活着的人类感到喜悦的,男人的身影。
让人彷佛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