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埃尔戈远远地听到了弗拉特略带不安的声音。
意识模模糊糊中,问了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那是和你,一起的妹妹?」
「啊,这家里不怕我的,也就她了吧?她那方面没有接班的素质,也就早早离家出走了。要是还需要接班人的话,是不是爸爸妈妈再整一个呢?」
「是吗……」
「是吗……」
通体燥热。彷佛每次呼吸都要喷出烈焰。
本体感官正在模糊。
弗拉特的回忆正和残存于埃尔戈内的记忆相混合。自我认识变得似是而非,自己究竟是弗拉特或是埃尔戈,抑或是出现在记忆中的谁,已经无从分辨。
(……和希翁那时一样。)
这并不是初次和他人精神同步了。
希翁·艾尔特纳姆也借由阿特拉斯院睿智之结晶——以太光纤,细致窥探了沉眠于红发青年之物。因为术式的逆流,本应观察精神的施术者,反倒也同样暴露了内侧的精神。
但是,如果说希翁是凭借她的巧技与超智来观察,那么弗拉特的观察则是利用感性和压倒性的才能,如同纯粹暴力的洗礼。
(……所以)
正因为如此,埃尔戈能够感受到别样的什么。
在艾梅洛教室之中也惹眼万分的青年,在此趟旅途中,自然会向迷云笼罩的食神者那核心伸出手吧。
怪异药水刺激性的气味动摇着意识,但就连这刺鼻之气,也让现在的埃尔戈欣喜着。
「嗯,看起来没啥事!那我就从这里开始正式移植魔术刻印吧!我说一下先,大概会很痛,对不起哈!就连什么正统家系的魔术师,也会因为过强的排斥反应天天想自杀!」
「——!」
埃尔戈猛地向后一仰。
这已经不是所谓疼痛的程度了。
某种纯白的东西,直接刺穿了他的神经。强烈的刺激早已超过了痛感这庸俗的概念,而是作为庞大的信息量填满了年轻人的知觉旷野。
「呜……啊……咕嘎……」
「还活着?」
远处又传来了弗拉特的声音。
模糊的视野一点点恢复了形状。
但是,当颜色终于回归世界的时候,埃尔戈却紧屏住了呼吸。
弗拉特映在镜子里的侧脸,惨白出奇。
(啊……)
突然意识到。
眼前的青年曾说,埃尔戈有三成的可能成为废人。
但是,他并没有提及本人被废人化的概率。既然连接了魔术回路,那么对施术者来说,危险程度也大致没差。
不,说不定比被移植了魔术刻印的埃尔戈还要……
「没……关系……」
汗水滚到太阳穴上,红发的青年点了点头。
「你怎……?」
「嗯?嗯。我没啥大事。都是老样子」
是真的吧。
同时,埃尔戈也明白,对于这青年而言的「大事」,绝不能与他人相提并论。
「好吧!在埃尔戈能承受的范围内,一口气推进吧!」
「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就想过,你是不是像电影里的疯狂科学家?」
「啊,埃尔戈,你喜欢看电影吗?」
「我想想,大概在海贼岛看的……因为我在笔记本上是有这么画。还有,在飞机上看了一会儿」
被凛和海盗们捡到的那岛上的事情,已经从埃尔戈的记忆中消失了。尽管如此,从自己画的笔记本上,还是能感觉到那时的触感。
比现在纯洁得多,甚至不惧死亡的自己,被大家包围着。自己不知为何愉快地看着那画面……虽然对此感到害羞,但那情景的碎片,在心中某处像蜡烛一样亮着。
「真好啊,疯狂的科学家!复活吧!这个电击,让别人苏生吧!」
镜中的弗拉特笑着,汗滴在太阳穴上。
「但是啊。用魔术是不能让死者苏生的。这不是魔术师的问题,而是法则(rule)的问题。魔术是通过欺骗世界来运行,因此只会让世界能够接受的事情得以实行。就像Famicom也能作为老式宇宙飞船的控制主机,但处理多边形就有挺困难了!要是不是这样就好了呢」(注:Famicom,就是任天堂的FC红白机,虽然有很多战舰射击游戏但处理不了复杂的多边形)
这种感觉的话题二世也说过几次。
是魔术和魔法的区别吗?
遑论过程如何荒诞无稽,归根到底现代灵长足以适用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引出在科学上也能实行的结果就是现代魔术,而能够实现超越这一结果的就是魔法。
比如要点火,打火机足以。
暑气难当,开空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