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伸展开来。
比如,随着轮盘旋转,在空中飞舞的妖精。
比如,在双骰子赌博中,与骰子一同翻滚的小型曼提柯尔。(注: 曼提柯尔,一种传说中的人头狮身蝎尾怪,最早记述来自古波斯。)
这些演出,无不颇具创作之感,简直就是童话般的景象。我所知晓的魔术,即便违反了物理法则,也是因为在形态或生态上有所需要。而眼前赌场中的这副景象,仿佛脱离了那样的限制。
乃至,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以及声音。
钞票、骰子、轮盘的声音,奢华的背景音。屏幕中播放着投镖游戏还有华丽的魔术表演,观众们悲喜交加的声音成片地交错在一起。
时钟塔虽然也有贵族们的兴趣集会,但与这一番奢侈浮华的景象不同。和舞会的小夜曲大相径庭,这股声音的洪流洋溢着生命本性,活力四射。我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怀着酩酊感,我迈步前进。
如此喧嚣。
如此空虚。
又如此光辉灿烂。
感觉身体被抬升,脚底仿佛已经离地几厘米。
「难不成,您就是埃尔梅罗二世?」
突然,有人打来招呼。
来者是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白人男子,一身夏日度假区风格的装束,上身是一件淡紫色的亚麻衫,且粗略套着一件藏青色的马甲。
人高马大。
师父也算是高个子了,他比师父还要多出一个拳头的高度。
差不多快两米了吧。同时他的肩宽也大,身躯结实,看似是那种平时会做运动锻炼身体的人。他一手拿着赌场的红酒杯,马甲的前胸处插着的南国红花使他更显得意气风发。
从他的视线和动作可以看出,他看得见赌场中的「演出」。也就是说,是魔术界的人士。
师父还在考虑要怎么回应时,一旁的弗拉特啊了一声。
「依西里德先生!」
「嗯,弗拉特也一起……那么我应该没有认错。初次见面,我是时钟塔摩纳哥支部的支部长,名为依西里德·莫根法尔斯」
摩纳哥支部。
与新加坡相同,欧洲各处都有时钟塔的支部,包括摩纳哥。
师父微微点头。
「请原谅我的失礼。这次是为私事而来,还没来得及去支部打招呼」
「没事,不必在意。毕竟摩纳哥也没有设置学科,只是时钟塔的一处窗口罢了」
在时钟塔本部所在的伦敦,学科们都有各自的卫星城,而在魔术师人口较少的地区,只有势力较大的学科拥有属于自己的地盘。
而在摩纳哥这样本身人口就少的国家,支部的功能比起作为一个学院,更主要的是为魔术师提供交流场所。
「先前便有所耳闻,您此行来到这里,莫非是为了参加斐姆的船宴」
师父眉毛抽搐。
这位支部长,恐怕也想象不到君主居然为了参加费而焦头烂额。
「正好,我给您介绍两位友人」
说着,他抓住了一只空中飞舞的蝴蝶,向它传达了一些话语。
(还有这样的功能?)
这些蝴蝶,是赌场客人们传声用的使魔吗。
果然,在横竖林立的老虎机与吹奏音乐的喇叭花之间,出现了他所说的『友人』的身影。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真的是您?」
那是一位歪头思索着的,中国风的美女。
看模样大概30到35岁——年龄和师父差不多。群青的裙摆点缀着闪亮的装饰物,那对绝艳的胸器晃荡着。胸器与锁骨之间,彼岸花状的水墨风刺青也随之晃动,如同芳香四溢的食虫花。
奇特的是她还抱着一个亚洲风格的小人偶。木刻的小脸下,是一身看起来年代久远的赤红衣裳。女士身着的闪亮裙摆与之有所相似。
师父有些畏缩。
看来是不擅长应对的对象。让人想起那位一直关注着师父的法政科和服女魔术师。
抱着人偶的女士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依西里德,你偶尔也能带来一些像样的人物嘛!」
「这话有点过分啊」
她看着抗议的依西里德,哧哧笑了笑,说道。
「我是螺旋馆·凭依楼的叶思真。今后就请多关照?」
一抹朱唇,一笑倾城。女士将人偶抱至手肘处,抱拳行礼。
被称为拱手的相见礼,与螺旋馆的名称,令上个月的记忆再次浮现于脑海。
「螺旋馆,和我们在新加坡见过的那个——」
「没错,是以思想魔术为基础的魔术组织。我听闻,其根基是由十座楼宇组成的博物馆」
我想起师父曾经的话语。
我记得,师父说它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