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脚脚边的水晶地板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令人束手无策的负荷,蹂躏着我全身的肌肉和骨骼。
没关系。
这种程度的疼痛,什么意义都没有。
如果仅仅是受到些痛苦就能守护自己必须守护之物的话,那不管是什么痛苦我都能承受下来。无论是现在仿佛要碎裂的全身骨骼的哀鸣,还是不断发动着超越极限的【强化】的魔术回路发出的悲鸣,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嘻嘻嘻嘻嘻!这还真难顶呀!真是挺那啥的啊!”
亚德的俏皮话滑过我的耳膜。
只有这个,我打心底觉得抱歉。
可以让我拜托去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的,肯定只有这位老朋友了。
能像这样对着愚笨的我,一直视作愚笨地嘲笑的,肯定也只有他了。
均衡,究竟保持了多久了呢。
我顶住大盾,原本我与守卫者间保持拮抗的方向稍微摇晃了一点,平衡一口气往单方向倾斜。
“什……么——”
听到了师父的呻吟。
“真的假的……”
就连正阻挡着比我数量更多的守卫者的坦格雷,也瞪大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错觉,连本来更加向这边逼近过来的守卫者的暴走,似乎也在一瞬间看上去仿佛呆住了一般停住了。
“亚德,把魔力!”
“好嘞!我要开动了!”
我单手挥舞着再次变形的战锤。
让毫不留情地吞噬魔力的战锤随心所欲地巨大化,以其被命名为破城锤(Battering Ram)的威力,将身处半空动弹不得的守卫者们的头部一口气破坏掉。
落地后我喘着粗气。但是,我没有跪下,依旧抬起视线。
现在还有很多守卫者残留着。
而且,我也察觉到了原本应该已经倒下的守卫者们也纷纷站了起来的情况。
(正在……再生……?!)
原本被坦格雷和我打倒的巨人们,正在一分一秒地进行着自我修复。
原本被惨不忍睹地撕裂的装甲的损坏部分急速地愈合起来,连原本被贯通至能直接透过其望到对面的深深伤口也慢慢地开始被堵塞起来。
恐怕只要不将它们的核心进行绝对性地粉碎,它们无论多少次都能复苏吧。
令人恐惧的是,这是古代阿特拉斯院的使魔。
从现代魔术师的常识来看根本无从想象的性能,对当时的他们来说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这样的使魔如海啸般席卷而来的现在,我们要如何撑过去呢。
(用圣枪的话——?)
比如说,用封印白若珑的龙那时觉醒的,崭新的<闪耀于尽头之枪(Rhongomyniad)>,如果是它的话,能不能对抗呢?
(……不)
其作为枪的威力对我来说还是未知数。
还有打倒了一具两具,没法扭转现在的情况。
那么。
“就这样,就算是几十具,我也要——!”
我握住战锤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就在这时,从我身后,敏锐的身影飞了出来。
“托勒密!”
从区域的入口处飞来的鸟儿,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取而代之的,满溢在那小小的身体中的,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扇动着几片钢板组成的翅膀,从它的喉咙里发出了怒吼。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座陵墓!”
保持着那般愤怒,它化作强烈的光芒笼罩了周边的全员。
和来到这里时一样,以过剩出力将数据直接冲击敌人的技能——但是,这不是能反复使用的招式,不是他自己这么说的吗?
但是,就在守卫者们畏缩的瞬间,又再次发生了其他的异常事态。
【接收到关于第一种隐匿事项的请求】
我对这个声音有印象。
并非从物理性的东西上听到过。
而是少有的被我听取的,灵性的——或者是以抵达了灵性领域的,极其发达的技术产生的声音。
【通过第一种隐匿事项的请求。请求停止守卫者,启动亚空间型通信机构。】
因托勒密的光而陷入畏惧的守卫者,这次则仿佛变成了单纯的金属块般完全停止了。
然后,从我回头后的正前方,“那些”如同溢出来了一般喷涌出来。
(——通信机构?)
我会抱有疑问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