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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师父的行动的确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偶然性。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但被这么折腾的人是会很短命的——我也这么想抱怨下。
师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就像夜劫想让你成为仪式的咒体一样,彷徨海也想把大国主神作为你的食粮对吧?」
「好像是这样的。所以才叫我把亚纪良抓走的吧?那个死老头」
若珑咂了咂嘴。
不知不觉间,老爹升级成了死老头。那异常横溢的魔力是因为逆吞了大国主吗?
「……但是,我有个疑问」
「怎么了?」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师父说道。
「这话由我来说可能有些不妥,但这怎么看都是场纯粹的赌博。怎么说,都算不上叫计划。我的情况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处于困境,能做的都是些妥协。但你的老师应该已经充分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有千年以上。结果,就是搞出这么一场赌博,这是我不能理解的」
「老爹他就是喜欢赌」
若珑耸耸外壳的肩膀,似乎觉得很无聊。
「我觉得他和你很像,但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而且,你不是也说过另一个理由吗?」
「为了不被阿特拉斯院发现吗?」
确实,在那间事务所与若珑交谈时,师父就提到过这种可能性。
只要是合理的计划,阿特拉斯院,就一定能看穿。
所以,彷徨海的魔术师才没有对弟子若珑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
即便如此,这也是异常的行为。
风险过大了。
契约结束了,若珑刚才是这样宣告的。
也就是说,如果契约没有结束——倘若雪信不废除仪式的话,若珑很有可能就这样被吃掉。无论多么想秘密地进行,如果其人被吃掉了,那便得不偿失。
我想起若珑曾经说过,那个老爹很像师父。
那是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那是)
就在我想要探知预感的真面目的时候。
突然,影子晃动了一下。
「……切」
若珑按住胸口,脚步不稳。
「若珑!」
「你……」
亚纪良回过头来,师父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若珑的脚边流着血。
并不是外壳受伤了。也就是说,那是来自内部的——
「怎么可能?!」
我插嘴道。
「说着把心脏还回去,这可真是的」
「嗯,刚刚重建了被夺走的心脏。不,心脏本身重生了,感觉就像被注入了硝化物一样兴奋地到处乱蹦,可是很辛苦的」
「阿若,不要紧吗……」
亚纪良伸出手。
是想抚摸胸口吗?
「……亚纪良」
若珑的脸上泛起了涟漪。就像冬天翻山的登山家,突然看到了不知名的花朵一样。
就这样把亚纪良推了出去。
埃尔戈立刻把女孩护了起来,昂起头问道。
「若珑,你搞什么?」
亚纪良昏了过去。
没有外伤。可能是用魔力直接动摇了大脑。就算是魔术师,完全没有防备的对手也足以应对了
「不好意思,能带她去别的什么地方吗?」
青年的呼吸微微紊乱。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意思马上就明白了。
「我会变得很想吃啊」
若珑的眼睛被染红了。
(喰神冲动——!)
「平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再怎么说都是虚弱状态。虽然魔力回来了,但身体受到的伤害是好像没法子说没有就没有。嗯,能知道彼此的感受也许正好。谈恋爱不也是从知道互相不擅长的方面开始的不是吗?」
一如既往的戏语中流露出痛苦。
我自己也知道,这个青年不是会坦率地暴露出自己弱点的性格。然而,他却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这些话,看来目前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事态。
「所以……」
我插嘴道。
「所以你就是一直在等我们来吗?为了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