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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个位置,一次又一次。
似乎是刚才在埃尔戈脸上比划的那个位置。似乎想要让指尖记住形状的差异。和普通面具额制作方法完全不同。但是,这种行为所展现出的气魄是显而易见的。
「亚纪良的未婚夫也定好了」
「未婚夫?」
「本来啊,是要和咱结婚的」
「啊——!」
埃尔戈屏住了呼吸。
「按您刚才说的,您是夜劫亚纪良的伯父吧?」
「他们会在意那种关系吗?都是身处现代,与神明大人相连的人。婚配的目的就是让血统纯化,所以什么事情他们都干得出来。稍微往上翻翻族谱,别说是侄女和伯父了,甚至能找到父亲和女儿,祖父和孙女的配对。啊啊,咱改姓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减轻了调查族谱的难度呢」
源马苦笑着,挠了挠下巴上的胡须。
当然,世界上也有很多地区允许这种程度的近亲结婚。在大概一百年前的日本,是随处可见的。
但是,地域和时代的错位果然如同楔子一样扎入了内心。
埃尔戈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座山整个都被囚禁在黑色的匣子之中。
「所以说,雪信那小子是个例外」
「例外?不过根据您刚才所说,夜劫是一个极其严苛的家族,即便是下一任家主,也不会轻易被赐予例外的资格」
「因为他太天才了」
源马明确地回答了埃尔戈的指纹。
「别说是几代人了,就是这几百年来都没见过他这样的天才。按照继承顺序来说,应当继承夜劫的人是咱,但是这个资格在雪信降生之后就被剥夺了」
源马一边抚摸着面具,一边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空中,行走」
「空中?」
就是字面意思。那小子不到六岁的时候,就能在空中行走。后来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天真地笑着回答我‘感觉能做到就试了试,真开心啊’。虽然不知道在二位的国家如何看待这种情况,但是在这里(日本)能够在空中飞行,可是作为仙人之证而被敬为贵人的。
明确拥有在空中行走的能力,这是对时钟塔事实上的最高位阶——色位(Pride)的实力要求。
日本和西方,对于魔术的定位和运作方式完全不同,难道夜劫雪信在六岁的时候就达到了那样的境界吗?
二世明显地咽了咽口水,那声音在埃尔戈耳边回响。
「家主之位,我就此舍弃了」
源马说道。
「当了十几年受人敬重的长子,也不是没有留恋。但是,咱也很清楚自己的分寸,如果眼前出现这样的天才,咱那半吊子的欲望就会消失了。反而是明白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虽然咱以前也有当家的兴趣,但还是选择了热爱的面具。不过,老妈倒是异常的热切。咱作为弟弟的助手绝对不能出山」
「那是,为什么呢?」
「那小子保护了我啊。他说自己要当黑柜,要尽家主的责任,让哥哥自己选择人生吧」
「啊……」
埃尔戈轻轻地叹了口气。
所谓例外,就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原谅本人的任性,而是原谅他人的任性。
「因为有他护着我,我才能离开家族去制作面具。所幸的是,我也有自己的才华。如果雪信继承家业的话,我会打造出最棒的面具。他给了我这样的自由」
「打造面具吗?」
「使出浑身解数,恐怕用余生也打造不出更好的面具,要有这样的觉悟」
源马的声音有些落寞,但又带着几分自豪。
虽然有些后悔,但还是做出了令人振奋的事业。
「大概十几年之后,那小子结婚了」
源马继续说道。
几乎没有离开山林的他,开始出现了神体的排异反应。这和他作为术士的才华是两码事。为了治疗而下山的时候,似乎一见钟情了。
意想不到的发言,让埃尔戈吃了一惊。
「在那之后的几年,对他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候吧。他又任性了一下。在家族的山林附近盖了一座小房子,让妻子住在那里,远离夜劫家族的琐事。长女梅出生之后,总是皱着眉头的雪信,偶尔也会露出儿时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咱交付面具的时候,有时也会去拜访他们一家人」
嘴角带着笑容。
对于雪信和源马来说,都是美好的回忆吧。
「但是,雪信的排异反应越来越严重了」
色彩黯淡了下来。
「这样下去可能会死,所以老妈命令他将神体移植给女儿。但是,雪信的妻子对于神秘一无所知,不可能解释清楚的。就算能解释清楚,也不可能把逐渐将自己推向死亡深渊的诅咒转嫁给女儿。这些事情一直困扰着他,又受到家族的压力,最后只能与现实妥协,决定和妻子离婚。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