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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拿着手机的师父的表情变了。
这里是夜劫之馆。
在和身为家主的夜劫朱音交谈的途中,师父胸口放着的手机响了。
虽然师父一开始将其无视了,但在被朱音催促【快接电话吧】之后,师父便当场接通了。
「夜劫夫人——」
没有切断电话的师父抬起了头。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的学生现在,似乎正在和彷徨海的魔术师交战中。被绑架的夜劫亚纪良也在一起。」
「……!」
我无言以对。
而被蜡烛照耀着的妇人的表情也僵硬了。
因为彷徨海这个名字,就在刚刚才从朱音自己的嘴里说了出来。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机和凛她们接触了,这到底是何等的偶然啊。
(……真的吗?)
这真的,只是偶然吗,我脑中浮现出了这样的疑问。
时钟塔反复提及的一个概念——所谓的偶然对于魔术师而言是不存在的。
即便在人智的范围内刚好碰见过,那最后也不过是沙中淘金一般,拥有着必然的流向。
也正是因此,吾等必须抵达根源,诸如此类。
讲师们的发言,虽然自己连一半都听不懂,但在魔术师的身边总是会接连不断地发生可能性低到离谱的事件……对这件事,我是感同身受的。
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的未来预测,说不定也是以这样异常的偶然为基础所形成的吧。
「地点是末广町。」师父如此说道。
「据凛的说法,对手似乎能够匹敌Servant——不,是境界记录带(Ghost Liner)。夜劫的魔术师据报告已经被打倒了。」
妇人拍了拍手。
她身后的隔扇立刻被拉开,家主的儿子——右手被石膏固定着的夜劫雪信出现了。
「在叫我吗?」
「你听见了吧。今天有搜索末广町的人吗?」
「是斑鸠他们。我现在让他们三个人一组地行动。」
师父听完后点了点头。
「三人这点似乎是对上了,」
事态真可谓风云突变。
*
地表,在转瞬之间向后流过。
无论是路上的行人,还是挤在马路上的车辆,抑或者挂在大楼上的广告牌,一切的一切都在视野的调色盘中混杂,然后被抛诸脑后。
秋叶原。
翻过银座·秋叶原UDX的上空,紧紧抓着若珑的埃尔戈的脸被风压吹得七歪八扭。
(到底要到哪——)
到底准备,要飞到哪里去啊。
虽然幻手紧抓着若珑的身体,但他很怀疑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虽说如此,但要是在这种状况下攻击若珑的话,想必会将那位名为夜劫亚纪良的少女卷进去吧。这并非埃尔戈的本意。即便这在魔术师们飞扬跋扈的世界中也许是致命性的天真,但对他来说伤害比自己还要幼小的对象什么的是非常难的想法。
但是。
——「遇上的话就逮住他,我老爹是这么跟我讲的呢。」
如果和若珑所说的一致的话,那么在此前方就有很高的可能性有彷徨海的魔术师正在那等着。
就这么被抓回去,也不行吧。
(有什么……)
即便是在这样思考着的刹那,速度也在不断地加快,不断突入难以置信的领域。
乘坐从新加坡飞过来的飞机时,埃尔梅罗二世说了,对现代魔术师来说飞行是非常难的。如果只是进行小规模的浮游还勉勉强强,但除了极少数的例外,单独进行长距离飞行这件事本身就几乎不可能。即便是那些例外,也和自由的飞行相差甚远。
仿佛在向往着哪里一般——二世以仿佛曾经尝试过那样的飞行一样的口吻如此说道。
从飞机的小小窗口处凝视着天空的二世,他的侧脸甚至让并不太清楚事情经过的埃尔戈也感到自己的胸口被揪紧一般。
二世所说的自由的飞行,不就是这个吗。
据说是现代魔术师做不到的,仿佛能飞到世间每个角落一般的飞翔。
被巨大的加速度疯狂摆动着。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命睁开了眼睛。
在视野的角落,出现了一座建筑物。
那之后的动作,绝对不是经由正常思考后得到的产物。
他只是,尽可能地将幻手伸了出去。在他的六根幻手中,四根继续抓着若珑,而剩下的两根则抓住了建筑物的屋顶,全力地将他向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