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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晃动的灯光照射下,天花板上仿佛有骷髅在笑。
(……是错觉。)
眯起眼睛。
浅、深、密地重复着呼吸。
这是从师父那里学到的防御性冥想。
为了不让自己的想象力和感受性受到伤害,我们的心被一堵严严实实的墙覆盖住。
虽然在时钟塔上的几年课程里,几乎所有的魔术都没学会,但这方面的技术总算及格了。
终于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
「…………!」
我压抑住内心的动摇。
这次,是真正的面具墙了。
不止一两个。几十张面具,弄不好还会有上百张的面具,布满了漆黑的墙壁。都是和黑衣们一样的木雕面具。
「多少有些恶趣味就谅解一下吧。魔术师嘛,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带路来这里的蒙面黑衣们回去了,朱音在房间里面坐了下来。
她让我们也坐下。
「能乐面具……而且都是【喝】、【食】、【今若】等男性面具。」
师父看着墙壁说道。
「哦,你认识的吗?」
「在英国也有能乐的公演,是场不错的剧。」
「啊——当上了时钟塔的君主的话,在一般社会中也会受到相应的待遇么。和我们国家几乎都必须沉默着躲到后面去的态度大不一样啊。」
「隐藏神秘,这一最优先事项是不会变吧。」
师父和夜劫朱音的对话,非常平静却让人忐忑不安。
两种文化就像利刃相接。就像以前看过的日本电影里,武士之间一样紧绷。
师父的视线投向妇人的背后。
里面的坛上有一个用黑布盖着的东西。从形状来看,应该是一面镜子。
「我听说极道产生的源流有三。」
「哦?」
「当时没有被承认的政府存在的贱民、非法开办赌场的赌徒、常流动在寺庙神社周围摆摊或卖艺的【的屋】。不是分化孤立,而是互相交融、交流,浑然一体才成为了极道的原型。我读到过这样的记述——特别是最后的【的屋】,兜售的东西范围极广。除了药物和卖春,还有相扑和能乐表演,甚至还有诅咒和祈祷。
「您就是这样到处拆解别人家神秘的?不愧是掠夺公啊。」
听到妇人无可奈何的叹息,师父只是微微地动了动眉毛。
与此同时,我感到心脏剧烈跳动。刚才的分析表面上是关于黑社会的,实际上是赤裸裸地在说夜劫这个组织。
当然,实际神秘要复杂得多,但大致的方向是没错的。
我想起了祭典。
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所谓的祭典,必定会带有咒性的祭礼。那么,掌管这一切的存在也必然带着神秘的昏暗色彩。
师父眯起眼睛,顿了顿,再次开口。
「听闻有族人被掳走了。」
「嗯,的确如此。与两仪家有缘的那位女婿有时会帮忙找人。我忍着耻辱,跟他商量了一下。」
和干也说得差不多。
「恕我冒昧,我们在这里属于外地人,我不认为我们能在找人上帮上太大忙。」
「啊,你误会了。」
朱音微微苦笑。
「拜托两仪找人,是因为他正好是有门路的。」
「……何出此言?」
「掳走孩子的人身上,有异国魔术的气息。」
听到这句话,我仿佛皮肤上划过一道微细的闪电。
「虽然日本的魔术组织团结紧密,但也实在不大。远不及时钟塔和大陆螺旋馆的规模。被掳走的孩子我们当然会追回,但如果在那个时候踩到什么大老虎的尾巴,就需要有应对手段了吧?」
这是非常政治的话题。
虽然在时钟塔听到的这类故事越来越多,但我仍记得那是另一种感触。
也许是因为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问题。
或者,是因为无数的面具吗?
每一个都包含着自己的意志,似乎都在盯着自己。时钟塔内也有许多阴谋和想法纠缠在一起,呈现出复杂至极的景象。但此时此刻,各色思绪被凝聚在一起,取而代之的却是黏稠的空气。
「……也就是说,如果草率地追回被掳走的人,可能会和对方的组织发生争执,是吗?」
「嗯,只是就这么讲出来太不适合这个国家了,有点过于直截了当啊。」
朱音的嘴唇像在开玩笑似的歪了歪。
「之前我也说过,国家不同,水、空气也不同,自然方式也不同。不过,我们也尽量不想闹得太大。甚至还想要个以防万一时候的保险。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