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啊。」
「这样的话,会不会因此和谁发生争执呢?」
「当然了。那个时候啊,只能斩钉截铁地去斗争了。人类几千年的历史都是在重复这个过程。你听好了哦,埃尔戈。是魔术师也好,不是也罢,不管你要怎么活着,那个时刻总有一天会来临。若是要协商的话随你便,要妥协也随你便,被击败了也完全没关系。但是,与之战斗、挣扎的选项一定要握到你自己手里。如果那个时候这个选项不再掠过我们的脑海,我们也就不需要再继续活下去了。」
说到这里,她小声地「啊」了一声。
本来就很引人注目的两个人,站在路中央宛如争吵般的对话,引起了路过的人们的注意。
她扯了扯埃尔戈的袖子,两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在人烟稀少的大楼后面,终于平静下来,舒了一口气。
「啊,真是的。血气上头,不小心说多了。」
凛用自己的手啪嗒啪嗒地扇着脖子,取出便条。
「那么,从弗拉特那里打听到的稀物店是……」
正准备摊开便条,白皙的手指停了下来。
「什么状况, 埃尔戈?」
「啊就是,那个。」
埃尔戈的踌躇和视线的去向,让凛吃惊地抬起了头。
「难道是幻手?」
「是的,我后背有一股莫名的刺痛。」
埃尔戈轻抚他的肩膀。
三对六只幻手,只要非实体化,就不会被人看到。
尽管如此,埃尔戈似乎还是有感觉的。
「嗯……这么说来,教授也说过,幻手与其说是工具,不如说是能够承受巨大信息压力的感觉器。」
埃尔梅罗二世的假设。
正因为如此,埃尔戈的人格才会崩溃。他的记忆丧失,本质是记忆饱和。也就是说,人类的人格信息无法与神能获取的信息相比。
正因如此,凛的表情也带着些许紧张,但还是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问道。
「知道是为什么吗?」
「没有。」
埃尔戈摇了摇头。
「可是……感觉很强,很恐怖。」
他闭上眼睛。
稍微烦恼了一下,又补充道。
「而且……黑色的。」
奇怪的说法。
应该看不到吧。尽管如此,埃尔戈还是选择了黑色这个形容。
种种理由和推测在凛的脑海中闪过,她收起便条,从怀里取出另一件东西。
「什么意思?」
「魔力指针。」
她拿出的东西很像指南针。
更确切地说,就是指南针。
装饰精美,但指示方位的指针向着与北方不同的方向摇摆。
「以前,父亲送给我一模一样的生日礼物,这件是我重新制作的原创作品。」
「难道是在圣杯战争中使用过的?」
对于年轻人的提问,凛报以无畏的笑容。
「圣杯战争的常规套路,是在街上走上一走,寻找和自己一样的参加者。东京那么大,我还以为需要别的手段……现在看来结合埃尔戈的感觉,说不定能行?」
*
在戴面具的男人们的带领下,自己和师父走进了公馆。
建筑物内部也黑得厉害。
从外面看柱子和墙壁,越往里面看,感觉就像潜入了巨人的脏腑。
可能是焚香的缘故吧,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气味,更是加深了这种印象。
颜色与香的味道仿佛要侵蚀到身体内部。
伴随前后的黑衣面具也助长了这种情况。
「大家一直戴着面具吗?」
「哈哈,怎么可能。」
自己战战兢兢地问道,妇人大笑起来。
「这算是一种仪式。如果是在时钟塔,或许有更正式、更合理的方法。毕竟在地球的另一端,水、土、空气都不一样啊,所以魔术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嗯,在我们这儿不太叫魔术就是了。」
女人穿着和服,轻轻摇晃着肩膀。
夜劫朱音。
据说是这个魔术组织的当家。
跟在她后面,自己的距离感和平衡感也一点点被打乱了。说得有点奇怪,就像走在漆黑的万花筒里。
虽然眼睛看到的只有漆黑,但无法识别的浓淡差异,在自己的内心造成了无法修正的扭曲。
阳光照不到的走廊上,点着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