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皱起眉头。我的脸颊越来越热。日本的夏天明明和新加坡的酷暑不相上下,但我却连气温都忘记了。
当然,就和她本人所说的一样,凛也穿着和服。
不愧是这个国度的服饰,更加适合她了。和师父一样的长发与和服的红色质地相当般配……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不知不觉间,我被她那飒爽的身姿迷住了。
这时,我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这是大家的份。」
师傅眯着眼睛,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接过我递过来的点心。
「绵饴吗?」
「您吃过吗?」
「不,只是没想到来到这个国家还能吃到祭典的食物呢……啊,好甜。」
把一端含在嘴里的师傅说出了和自己一样的感想,让我有点高兴。
「好吃!」
接着是埃尔戈坦率的笑声。
师父看了一眼,指了指他的嘴角。
「你嘴边还挂着酱汁呢。」
「刚才一起玩的孩子们分享了章鱼烧给我。」
埃尔戈一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一边不好意思地说着。
尽管如此,他的下巴还是很脏,我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帮他擦了擦脸。
「嗯」的一声,五官端正的鼻翼皱起了起来。
「怎么了?」
回头一看,师父露出意外的表情。
「不,仔细想想,我只是觉得睡眼惺忪的我也受到了和你一样的照顾。」
「因为没有握着游戏机的手柄,所以比师父省事多了。」
我坦率地回答,师父像是要蒙混过关似的清了清嗓子。
与此同时,正吃着棉花糖的凛,用手按着呈现出可爱花朵样式的衣带,哼哼哼地笑着。不明就里的埃尔戈左顾右盼,师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亚德,也在自己的右肩上嘻嘻嘻嘻地笑着。
(……为什么呢?)
我突然想到。
这样的组合才过了一个星期左右。
更何况,以与他人融洽相处的速度来说,自己无疑是最糟糕的。尽管如此,我还是产生了一种很久以前就在一起的错觉。
仔细想想,那是一段暴风雨般的时光。
在那个新加坡,从遇到担任海贼顾问的凛开始,以吞食了神明的埃尔戈为中心,爆发了各种各样的事件。就连据说是创造了如今的埃尔戈的三位魔术师其中两位,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拉提奥和仙人无支祁,也一度与我们进行了战斗。
这一切,就连习惯了时钟塔神秘的自己,也只能说是荒唐无比。
如果稍有差错的话,在到达日本之前就会失去生命吧。
即使是现在,这种状况也没有改变。
(……然而)
不知为何,自己很享受这次旅行。
尽管在这异国的山中,怀揣着许许多多的谜题,说不定还会被新的敌人盯上性命……但是我却不由得放心地开怀大笑。就好像在自己的心中有一本相册,放着我与重要的人的照片,一辈子都不会褪色。
「马上就到约定的时间了。」
大家吃完绵饴的时候,乌鸦飞走了。
大概是想在夜幕降临之前飞回巢穴吧。
过了一会儿,传来脚步声。
哪怕是一个脚步声也能意外地体现性格。比如傲慢的脚步声,比如优雅的脚步声,比如神经质的脚步声。被【强化】的自己的听觉,自然能分辨出这种细微差别。
(……普通?)
产生了迄今为止从未有过的印象。
这种暧昧而粗略的感想浮现在脑海中,让自己大吃一惊。但是,当时我所感觉到的,真的是这样。
远处又传来了鼓声。
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在夕阳下的坡道上,低下了头。
「初次见面。」
是个非常平凡的男人。
这个国家的人的年龄很难判断,恐怕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吧。
一整套全黑的西服,戴着黑框眼镜。如果非要指出他的特别之处,也许是左边的头发留长盖住了眼角,但一定会被节庆的人流所淹没,一转眼就找不到吧。
柔软的身体和温柔的面庞都十分令人满意,但综合起来只能用平庸来形容。
我对着这不可思议的矛盾眨了眨眼。
「我叫两仪干也,是苍崎橙子小姐介绍来的。」
黑衣男子自我介绍道。
——然后。
对我们来说,这是难以忘怀的命运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