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母亲大人去世的时候……？」
在本小姐内心留下难以恢复的创伤的那一天，也对父亲大人的想法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害米莉亚大人过世的事故，其实是某位有权有势的贵族所一手策划的。是一场谋杀。」
「天啊……！」
「多鲁大人从那天起就改变了。他似乎是觉得，这个社会不能再继续维持现状下去了。」
本小姐终于得知真相了。敬爱的父亲大人其实一点都没有变。父亲大人才是真正的爱国者。
「多鲁大人一边扮演着恶德贵族，一边却又偷偷支持革命势力。您还记得吗？当初我当上克蕾雅大人的女仆那一天是什么样的情况。」
「……记得。本小姐记得在那个时候，你好像说了一些怪话，然后从那一刻开始，父亲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那时候我是这么说的。『亚凡•曼奴艾尔，三月三日，五十万黄金。』这其实是多鲁大人在暗中赞助抵抗运动组织，其中一笔金流的详细内容。」
根据零的说法，那句话的内容，其实是原本应该只有父亲大人本人才知道、提供资金给在抵抗运动组织负责财务的艾菈弟弟──亚凡时的详细资料。她是在暗示父亲大人，她知道这个计画，而且以此为把柄，说服父亲大人答应让她当本小姐的女仆。
「在多鲁大人命其他人退下之后，我对多鲁大人说：『多鲁大人的志向是很伟大没错，可是，您真的打算也把克蕾雅大人牵连进去吗？』这样。」
「为什么要如此……」
「多鲁大人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着想，他原本不止要牺牲自己，甚至还打算连同克蕾雅大人也一起牺牲。尽管他打从心底疼爱你，可是为了未来，他原本觉得别无他法，已经放弃救你了。」
会作出这种选择，身为贵族可说是当然之义。就算听到父亲大人打算连本小姐也一并牺牲，本小姐一点也不会恨父亲大人。毋宁说，甚至觉得这才是贵族该有的格调。
「我向多鲁大人提供了另外一个选项。那是一条即使贵族被打倒，克蕾雅大人也能继续活下去的道路。多鲁大人听到有能够让女儿存活的道路，就决定采用我的方案。」
零向父亲大人提议了另外一种计画，内容是让本小姐跟旧时代的贵族分道扬镳，转而加入站在裁决方的计画。
「我在之前所进行的各种活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为了能够让克蕾雅大人提高名声，跟贵族保持距离，之后才有办法在新时代生存下去。」
「那么……那么说来，你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种结果！」
之前站在身边扶持本小姐的行动，其实统统都是在欺骗吗？本小姐甚至已经信任你到了觉得「无法想像没有零在身边的人生该怎么过」的地步啊！
「是的。不管是会发生革命，还是结果会造成以多鲁大人为首的贵族们走向灭亡，甚至是这两件事不管怎么做都无法避免，这些我全都事先就知道了。」
「怎么会……本小姐是因为……因为信任你……！」
「克蕾雅大人，万分抱歉。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说完之后闭起眼睛的零看起来实在太过平静，使得本小姐发现自己已经气到超过极限了。手已经在无意识之间高举起来，准备朝她的脸颊激昂地甩下一巴掌──
然而，本小姐却下不了手。
「不论是父亲大人还是你……都太过自作主张了……」
零和父亲大人都一样，都在对本小姐撒谎。这些谎言对本小姐来说，都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之举。可是，本小姐也没有愚蠢到不懂他们为何要撒谎。
──这么作，全都是为了本小姐着想。
这样一来，即使贵族的时代结束，本小姐也能保住一命继续活下去。这只会是出自身为父亲的爱情，以及身为伴侣的爱情，别无其他可能。心中装不下的情绪满出来之后，滑过了脸颊。
「接下来烦请克蕾雅大人跟革命政府会合。我已经跟艾菈说好了。」
「……」
零说出了我接下来应该采取的行动。她想必从很久以前就已预期事态会演变成这样，为此作了非常多的准备吧。
「再过不久，王室应该就会为革命政府正名。那样一来，被视为逆贼的人将会是贵族们。我希望克蕾雅大人能够对他们进行裁决。」
「……」
可是啊，零。你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呢？
这个事实，让本小姐觉得非常伤心。
「克蕾雅大人？」
背对着出声呼唤的零，本小姐走近窗户。外头跟之前一样，可以听见平民以及双方政府军队在争执的声音。
「唉，零。要是本小姐变成了平民，你觉得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假设。不过，最后本小姐想听听看零是怎么想的。
「这个嘛……我认为，刚开始您应该会对很多事情感到困惑吧。就像渡假那时候在我家那样。」
「应该是吧。」
并不转头看向零，本小姐只是点了一下头。前去她原生家庭那一段回忆，明明还没有经过多久，感觉上却已经像是很久以前的回忆那般模糊。
「可是，您很快就会习惯啦。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照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