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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位贵族在战斗中阵亡的话,会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然而,路易却只是被埋葬在他家的小院子里,对他的哀悼只有粗糙的墓碑跟小小一束花而已。这未免太过可悲了吧!」
贵族和平民的差别,甚至连死亡的意义都会不同吗?在葬礼的过程中,本小姐觉得愕然不已。
「路易这样已经很幸运了。能够有自己的坟墓还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了。那些更贫穷的平民还有饿死在路边的人,最后只会被埋进共同墓地,就结束了。」
「……」
零说出了残酷的现实。本小姐想着,那根本不叫葬礼。
那种作法,根本就只是在「处置」而已。
「把死亡看作是得到荣誉,是一种只属于贵族的特权──这是我的看法。虽然平民并非没有获得这种荣誉的人,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死亡对平民只是悲伤又悲惨的一件事。」
「……?」
一直听到这边,本小姐才终于注意到,零并不是在向本小姐说话,而是在试着说服她自己。
「零,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点消沉?」
「……不,完全没有感到消沉啊。我是在想,回去以后要怎么用克蕾雅大人来玩,正妄想得相当顺利呢──」
「不必糊弄了。本小姐认识你已经过了不算短的时间了。你是在认真地胡说八道或只是想掩饰什么事情,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抱歉。」
零先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缓缓开始述说。
「我对路易没有任何感觉。不管是在他对我吐露爱意时,还是在战斗时,甚至就连杀害他的时候也是如此。」
「所以?」
「……我第一次,动手杀人了。」
「……!」
「我不认为路易的所作所为能够原谅。但是,结束他生命,害得欧弗莉亚阿姨哭得那么伤心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我。」
本小姐好久没看到零像这样说出丧气话的模样了。上次已经是在跟姐姐大人起争执那一次了吧?
「零……」
「路易在死前那一刻笑了。明明他心中应该还有很多遗憾才是。例如他母亲的事、他同伴的事、他的将来──可是,这些全都被我划下句点了……!」
「零。」
本小姐再也忍不下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抱住之后,她的身体颤抖起来。
「零,仔细听好了。」
「……是。」
「第一,杀死路易的人并不是你一个人而已。本小姐和米夏也有下手。所以,你别再独自一人去承受杀害他的所有责任。」
「可是──!」
「第二,我们所作的,其实跟骑士拿出慈悲短剑动手一样。」
「……慈悲短剑?」
慈悲短剑──又被称作「慈悲一击」的这种短剑,据说是专门用来给濒死的敌人一个痛快的武器。
「已经服下坎特瑞拉的他,变成非人的怪物之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然而,路易一直到死前都在挂心母亲和朋友的事。他最后得以在还是人类身份的状态下死去了。」
虽然并不打算美化杀人这种行为,但是那时候我们作的,本小姐认为是在减少他所受到的折磨。
「……真是这样吗?」
「没错。假如这想法依然无法让你原谅自己的话,那么你该做的就是永远不要忘记他。」
「不要忘记他?」
「是的。不要忘记有一个名叫路易的人。他是一个喜欢你,深爱自己的母亲,对同伴很好的善良男性,把这件事永远牢牢记住吧。」
「……」
「同时也牢牢记住,是你摘下了他的生命。你的罪孽,本小姐跟你分一半承担。一起赎罪吧。直到我们死去为止。」
「……克蕾雅大人。」
零并没有哭泣。可是,就算没有流泪,也能看出她对路易的死感到非常悲伤。本小姐拥抱着零,深深体会到原来她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这一天,我们决定由两个人一起分担这条罪行。
幕间•手段与信念(琵琵•巴利耶视点)
「~~~~~~唔!」
「好,先到这边吧。休息十分钟,琵琵大人。」
「呼!……呼、呼、呼……」
我把控制空气振动的魔法扩大到很广的范围后,已经维持十多分钟了。听到米夏表示可以停止之后,当我一解除魔法的控制,顿时感到一阵疲劳感来袭。身体虽然没有作什么剧烈的活动,却变得大汗淋漓。
「琵琵大人,请收下这个。」
「……呼、呼……谢谢你,米夏。」
我用米夏递来的毛巾一边擦着汗,然后,不管自己的裙子可能会弄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这里是尤尔家的庭院。尤尔家是没落贵族,所以即便庭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