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3话 宫城与我之间的墙壁

  我把手伸向宫城。

  我碰到她乌黑的发丝,用手指梳理着。

  就这样抚过她的脸颊,滑过她的嘴唇。

  宫城没有表露出厌恶,但也没有其他反应。

  平常她早就开始抱怨来抱怨去了,但今天的她异常老实。我将脸凑了过去,她便有些困惑地闭上眼,我真心觉得她很配合。

  我们的嘴唇相合,我把舌头伸了进去。

  她没有推开我的肩膀,也没有咬我的舌头。要是她突然变得积极起来,我反倒会大吃一惊,但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讨厌的她也让我有些不习惯。不过,要是我对本人说这种话,她绝对会生气,所以我只能把这些话留在心中。

  我吻了她几次,把嘴唇贴在她的脖子上,不留痕迹地滑过,这时她轻轻吐了一口气。我松开她的领带,将其取下,又解开几颗衬衫的扣子,让她的胸口袒露出来。

  白色的内衣和柔软的肌肤。

  我把扣子全部解了开来。

  只要我伸手碰到她的内衣,我就能让她隐藏起来的部分全部裸露出来。

  我的心脏扑通一跳。

  我的手正要伸向她的胸部,又改成摸她的头发。我在她的锁骨上落下几个吻后,她突然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她的体温从我的嘴唇和她的手掌中传导了过来,但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冷是热。我的手在她的侧腹上爬行,然后用力按了上去。她没说不喜欢,也没说不要,于是我脱下她的衬衫,把她推倒了。

  我明白。

  这不过是一场梦。

  暑假和寒假。

  在那期间发生过的事。

  一场把各种过去混在一起形成的梦。

  梦中的我们还穿着已经看腻了的制服,而现实中的我们早就不会这样穿了。而且在搬来这里之前,这种梦我就做过很多次了,来到这里之后也梦过好几次。

  还是快点起床吧。

  然而,我还想在梦中多待一下。

  我轻轻咬住宫城的肩膀。

  不但柔软,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但是,明明一切都是这么清晰,却又显得很模糊。我的眼中只有宫城,也只感受得到她的触感,我却不太清楚那到底有多柔软,也不知道它又有多温暖。所有的感觉都晕了开来,融化在一起。

  「宫城。」

  就算我叫她,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想听到她的声音,于是我褪下遮住她胸前的内衣。

  即使如此,她还是保持着沉默。

  无论我用手抚摸,还是用唇触碰,她都一言不发。我只能从安静得不自然的她身上感受到清晰却又模糊的触感。

  明明实际上我从未触摸到能留在记忆中的程度,但我就是知道我手掌中的隆起很柔软。因记忆而生的梦境,刚好填补了我不曾知晓的部分。

  我脱掉宫城的裙子。

  她仍旧没有抗拒。

  我的手滑过肋骨下方柔嫩的肚子,再抚摸她的腰间。

  当我的指尖碰到她的内裤时,我犹豫了。

  我知道我在梦里,但我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下去。

  「仙台同学。」这好似乞求的声音让我的手继续往前。

  终于听到的声音是我从没听过的。宫城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会是这样的反应,何况她本来就不可能这么老实。就算她会抱怨,也不可能用这种乞求般的声音呼唤我。

  其实我非常明白,但我还是将手缓缓伸进她的内裤中。

  然后。

  然后──

  然后────

  我的手碰到了发出电子铃声的手机。

  「……我就知道。」

  「唉……」我叹了口气,关掉闹铃。

  我放下手机,将手掌贴在床边的墙壁上。

  宫城就在这张床旁边的墙壁另一边。

  或许这样是不行的。

  现在的我和宫城距离太近了。

  即使理性上能分清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但梦终究是无法控制的。

  如今我们已开始共同生活,我很明白自己绝不能对宫城做出梦中见到的那些事。可是,要说我完全没有这种念头,那也是骗人的。也许就是因为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才会做那种梦。

  「……这样太差劲了吧。」

  这并不是什么美梦。

  宫城应该也没想到墙壁对面的人会做这种梦。

  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梦,让我很想诅咒自己。

  我坐起身,又重新躺了下去。

  实在是不想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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