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告诉我她不来的原因,但我大概想像得到。
想必是之前提出的交换条件不好。
显得莫名谨慎的她铁定是在防范我,觉得我可能会做出比触碰更进一步的事,才不来赴约的。
「那件事之前已经说过了吧?不是有说即使你叫我,我也不会去吗?」
她一脸嫌麻烦的样子。
我并非第一次跟她说起这件事,所以也懂她为什么会嫌烦。
「是没错,可是你没打算要来,就该更早联络啊。」
她没来音乐准备室的那天,过不到十分钟就联络我了,所以其实不到嫌太慢的程度,况且我本来就觉得她不会来。尽管如此,不管抱怨多少句我都觉得不够。
「我联络得已经很早了,也不想再提出交换条件。」
她说出一如预料的答案。
「感觉我对宫城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嘛。」
「下次说不定就会变成大事啦。」
「不会啦。」
我不敢说自己没有邪念,却不可能做她真的很抗拒的事。
但我也知道自己毫无信用可言,即使这样说,她也不会相信我。现在我也想再多触碰她,做些会让自己失去信用的事情,然而要是再失去信用,可能就连她的手都碰不到了,所以我摸了摸在宫城怀里的鳄鱼头。
「……那你本来找我过去是想做什么?」
她喃喃说道。
「倒没有事先决定好啦。不过……这个嘛~想要你叫我名字吧?」
虽然知道答案会是什么,我依旧说出了小小的希望。
「名字?」
「对,叫我叶月。」
一旦照这样顺利发展下去,就算不是父母期望的大学,我也能获得想要的「大学生」身分,得以离开家人,自己在外生活。
但也就只是这样罢了。
我也觉得自己十分傲慢,却希望能多少改变不肯表态要上同一所大学,也不肯表态要念邻近大学的宫城。
──比方说,变成会叫我「叶月」的宫城。
总觉得小小的变化,会连系着巨大的变化。
「我不要叫。」
「至少叫个一次嘛。」
立刻回答这点一如预测,即使加上「一次」这个条件也没用,同样在预测的范围内。尽管如此,我想着还是可以说说看吧,所以说了,随即不抱期望地望着宫城。
她和我对上眼,又马上瞥开视线。
她低着头……
然后小声地说。
「我才不会叫你……叶月。」
(插图014)
嗯,勉勉强强。
虽然很难说这样算不算数就是了。
当作她叫了我的名字应该也行吧。
早上几乎烂到底的心情也变得好多了。
我从宫城手里抢走鳄鱼,握住她的手。这次她轻轻地回握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