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讨厌仙台同学碰我。
然而只要容许一件事,她就会得意忘形,比我容许她做的想要得更多,所以不能什么事情都容许她。但我满喜欢接受交换条件这个提议,乖乖听我说话的她。
我坐到放在音乐准备室一隅的旧椅子上。
「舔我的脚。」
过去她已经听过这句话好几次了。
尽管如此,她依旧露出惊讶的表情。
「咦?」
「没听到吗?我叫你舔我的脚。」
「……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舔的话,我就让你碰我。」
仙台同学几乎不会违背我的命令,不过只限于在家里,再怎么说应该也不会在学校舔我的脚。
正因为觉得她办不到,我才会选这件事当作交换条件。
虽然只要是她会想拒绝的条件,无论什么都好,但我想不到其他还有什么会让她迟疑要不要执行的命令了。刚刚下的命令绝对不是个好命令,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不可能成立,因此仙台同学只能死心,意外地是个可以轻松且和平解决问题的命令才对。
「你知道这里是学校吧?不是宫城的房间喔。旧校舍不太会有人来没错,但要是被人看到该怎么办?即使是交换条件也太超过了吧?」
不出所料,仙台同学一一陈述起无法接受交换条件的理由。
「那就当你办不到,可以吧?」
我开口问她。只见她望向音乐准备室的入口。
眼神摇摆不定,或许是在思考些什么吧。
趁着她犹豫不决之际,我决定了答案。
「当作交换条件不成立就行了吧?我要回去了,仙台同学等等再到我家吧。」
就算她仍有话要说,回家再说就好了。
今天的她尽是问些我不想被她问起的事,所以在家我也不是很想跟她讲话,但总比继续在这里说话好。若是在家里,也能用命令强制结束对话。
我从椅子上起身,拿起书包,正打算走出去时,仙台同学出声叫住我。
「等一下。」
说完,她在我开口之前就搬了椅子过来。
「坐下啦,你想要我舔你的脚吧?」
「不用勉强。」
「我没勉强。你安静坐下啦。」
「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
「没关系,届时我会说是宫城命令的。」
「那样我有关系啊。」
「就算有关系,也是你自己提出的交换条件,所以坐下啦。」
刚才仙台同学犹豫了。
没有立刻听从要求,这毫无疑问是令她难以接受的交换条件,最终却决定听令照做。
纵使得吞下让人犹豫的条件,也想要实现的事情。
我不认为那单单只是「想要碰我」而已。
「……你不惜做到这种地步也想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我应该说了吧,只是想碰你啊。」
「真的只有这样?」
「对啊,我不会做会惹宫城生气的事。」
直直地盯着我的仙台同学这么说。
沉稳的声音不像在说谎,可是我不相信想在不生气的范围内碰我这种事,会让她愿意接受在这里舔我的脚这种条件。真要说起来,她没道理想做这种事,照理说没有这么做的契机才对。
尽管如此,她的眼里现在只有我。
让「她为什么接受了交换条件」的疑问成了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她的衬衫连第二颗扣子都解开了,我看得见项炼。
到毕业典礼前的她就该是这个样子,当下也实现了。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自己的心情还不错。
「宫城,赶快坐下啦。」
提出交换条件的人是我。
并非听从仙台同学的话,而是为了对自己的话负责而坐到椅子上。她缓缓地跪在地上,脱掉我的室内鞋和袜子。
音乐准备室的门关着。
或许是有些不安吧,她像是在确认入口般地看着门。
没有说话声从走廊传来,也没有脚步声,只听得见她轻轻呼出一小口气的声音。
视线从门移回我身上。
不是舌头,而是指尖滑过脚背。
柔软地压上来的手指感觉痒痒的,我轻轻踢了仙台同学的脚。
「不是这样,用舔的。」
犹如回应我的话,她握住我的脚跟,脚被她稍微抬了起来,靠向她的脸。不像舌头那么湿的东西压上我的趾根处──我马上就知道那是她的嘴唇──伴随小小的声响,嘴唇一再碰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