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话把套着盒套的面纸盒递给她。擦完手指后,她不是把鳄鱼而是把垃圾拿给我。
「刚刚没说完的话要说完啦。有点什么?」
接过纸团后,我将它丢进垃圾桶,可惜这回投篮落空,我起身捡拾垃圾。
「仙台同学是变态。」
「那绝对不是刚刚没说完的话吧?」
我重新坐回宫城身旁,摸了摸她拿着的鳄鱼的头。
「喂,宫城,刚刚那样舒服吗?」
「你很烦耶。我要念书,不要说话。」
我很清楚。
宫城绝对不会表示很舒服。
尽管如此,我依旧想着──如果她这样想就好了。
◇◇◇
汉堡排调理包与即溶汤包──
从我手中吃下洋芋片的宫城端出的晚餐,一如往常是无须费心准备的餐点,我们和平常一样吃下那些东西。
她会询问我要不要吃过晚餐再回家,但从未问起要不要留宿,因此吃过晚餐后我就回家了。
宫城会对我说的话跟不会对我说的话早有定论。
倘若硬要分类,她对我说的话大多很冷淡,拜此之赐,我总是被她给否定,却认为这就是宫城,也觉得她这样就好了。
──直到上个月感冒为止。
我停下正抄写着黑板上文字的手,望向时钟。
距离午休还有五分钟。
我在笔记本上画了只鳄鱼,视线再度移回黑板上。
距离最后和宫城碰面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九月时因为暑假的余韵,总觉得毕业典礼还有很久;十月忙着应付校庆和期中考,没空思考剩下多少时间。然而进入十一月后,毕业典礼突然成了切身相关的事。以天数来看,距离毕业仍有一段时间,可是中间有寒假,第三学期又有一半以上的日子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到校。
时间所剩无几。
这样一想,我就想问些宫城不会对我说的话。
都怪那场感冒使我知道她也能温柔地对待我,变得相当贪心。
我让画在笔记本上的鳄鱼背上长出面纸。
钟声很快就响了,老师宣告下课。收好课本和笔记本的我朝羽美奈的位子走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羽美奈,我要去福利社,你们先吃吧。」
「好,可是你的便当呢?」
「今天没有。」
耳边传来她随意地说着:「这样呀。」我回了一句:「那我走了。」拿起钱包。钻过成排的课桌椅,正打算走出教室之际,我听见羽美奈大喊而停下脚步。
「叶月!帮我买草莓果汁,等等再给你钱。」
「我也要。」
麻理子也跟着说。我抬起手回答。
「OK~」
她们要买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随口答应,一边盯着教室内往外头走,结果撞上了什么。
「哇!」
「未注意前方」这句话浮现脑海。
尽管没有走得很急,但我没有看着前面。
「对不起,你没事吧?」
我一边道歉,一边跟撞到的某人对上视线,发现是我见过的人。
「我才该道歉。」
宇都宫舞香──
宫城不仅常常提起她的名字,她也总是和宫城在一起,所以我很清楚她的长相,但对她而言,我不过是以前的同班同学,毕竟彼此并非熟稔得会向对方搭话的交情,于是我挑了句无伤大雅的话。
「没事吧?」
「我没事。」
她简短回答后便继续往前走。
而我也不能就这样驻足,便迈步朝目的地前进。
学校的内部构造非常单纯。
走廊是笔直的,一侧是窗户,对侧则是成排的教室,能走去的地方仅限于此,说到午休时间会去的不外乎厕所或福利社。不管怎么想,宇都宫的路线目的地都跟我一样。
「那个……我是二年级的时候跟仙台同学同班的宇都宫,还记得我吗?」
方才默默走在前头的宇都宫停下脚步,突然开始自我介绍。
「当然记得。」
我经常听宫城提起宇都宫。
但这话不可能跟她说,所以我回了个安全的答案,跟她一起往前走。
明明是她主动搭话的,却没再开口,就这样默默走着。可能是因为撞到之前的同班同学,目的地又一样,她觉得不好什么都不说才会自我介绍吧,结果却演变成更令人在意沉默的状况。
然而我同样无话可说,彼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