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出来,说我这里粗心了、那里写错了,我听了也会有些沮丧,但连一句好或不好都不说,更让我心里郁闷。
「就说一句吧,没关系的。」
「我是不太清楚你之前的状况,不过大概进步不少了吧?」
「这样啊。」
「你要不要再努力一下?」
「不要。这种分数够我考上大学了。你看完了吧?」
我把答案卷从仙台同学手中抢了过来。
「要看看我的吗?」
「别管答案卷了,让我看看项炼吧。」
我拉住正要打开书包的仙台同学的制服。
「这是命令吗?」
「对。」
「分类上来说,下面挂着吊饰的首饰叫做吊坠,不叫项炼。」
「还不都一样。」
「也是啦。大概就是感觉上的不同吧。」
仙台同学看着我,无所谓地说道。
「请吧。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尽管我觉得她这句话相当随便,但既然她有遵从命令,那就没问题了。
我伸手触碰她衬衫上有时能让我解开、有时又不让我解开的第三个钮扣。
仙台同学握住我的手腕,随后又缩了回去。
这一定是代表,就算解开第三个钮扣,也没有关系。
我想看清楚那条项炼,便松开她的领带,解开了一颗扣子。虽然我没把她的衬衫拉得很开,但我还是能看见里面的内衣。我总不能碰她的内衣,所以我只摸了摸项炼。
「好痒。」
「忍耐一下。」
她把我们交换的领带还回来了。
但我们也约好项炼要戴到毕业典礼结束。
我轻轻拉了拉项炼的链条。
「宫城,你很粗鲁。」
「仙台同学,你好吵。稍微安静一下。」
「好好好。」
我用指尖把玩着链条。
最近仙台同学太任性了。
又是在学校叫我,又是在教室里吻我。
还想做一些超出命令的事情。
我不讨厌和仙台同学接吻,但在学校里说想接吻则是另一回事了。她应该遵从我,而不是告诉我,她想要干什么。我们之间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而付出那个代价的只能是我。
并不是她。
我必须让她清楚明白,能要她戴上我送给她的东西、能对她下命令的人是我,她只有遵守的份。
戴到毕业典礼为止。
在这段期间,她可以不用理会茨木同学和其他的人。
仙台同学只需要看着我,能碰她的也只有我。
「看够了吗?」
不知道仙台同学是不是对我的沉默感到厌倦,她向不停摸她项炼的我伸出手,推了推我的额头。
「仙台同学,你可以把扣子扣上了。」
「那么宫城,交换条件呢?」
仙台同学提起了我送她项炼那天的事。
那天,为了得到解开第四个钮扣的权利,我给了她吻我的权利,但现在的我只解开了她的三个钮扣,也没打算再提出更多要求。
「我刚才应该没做什么能让你提出交换条件的事吧?」
「我觉得等一下就会了。」
「不会。把扣子扣上。」
「那你就提出交换条件啊。」
我不知道仙台同学说这些话是不是认真的。我觉得她会把她刚才说过的话当作玩笑,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她在考试前那句「理性要飞走了」,听起来也像是个玩笑话。再说了,我本来就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她理性飞走的要素。
「不要。」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于是我果断拒绝。
虽然我不讨厌被她亲吻,但原本不讨厌的事也开始令人讨厌了。只要我下命令,我也能主动吻她,但她一定会说我想接吻想到不惜下命令,所以我不打算这么做。
而且──
要是接吻太多次,她应该也会厌烦的吧。
我扣上了她衬衫的第三个钮扣,下达了一个与她愿望相左的命令。
「找本书朗读给我听。」
「不是还在复习吗?」
「先读完再说。」
仙台同学既没说「我明白了」也没说「好好好」,只是系好领带、站起身子,接着来到了书架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