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没打算克制的手不断摸着我的耳朵,于是我抓住了她的手腕。我用力拉了一下,她便老实松开捏着我耳垂的手指,她的声音也透露出恋恋不舍的感觉。
「仙台同学,你裙子弄那么短,还染头发,这已经违规了吧?」
「这种程度还在容许范围内。」
「你一直都是这样。」
「这样是哪样?」
「自己制订规则,还一副这样理所当然的表情。」
「订个规则而已,有什么关系。不管裙子还是头发,都在老师不会生气的范围内,既然没有惹老师生气,那就不算违规了吧?」
校规并没有那么严谨。虽然字面上写得很严格,但执行这些校规的老师并没有像校规那样严格。只要大致上遵守,老师就不会生气,他们还会认为你有遵守。我只是制订一些规则,让自己的行动维持在「大概范围」,并且遵守它们而已。
「你这样太狡猾了。」
「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狡猾,你也跟我一样不就好了?你把裙子再调短一点会比较可爱喔。」
我抓住宫城半长不短的裙子稍微拉了拉,我还来不及把它缩短到不会惹老师生气的极限,手背就被拍了一下。
「现在的长度就够了。别说那些了,下次再弄也可以,让我给你打耳洞吧。」
「换别的命令啦,这样真的会违反规则的。」
虽然我斩钉截铁地这么说,她却还是一脸死不放弃的表情。
一言以蔽之,就是「无法接受」。
她心中多半是这么想的。
「我绝对不会让你穿耳洞的。」
我像是叮咛似地,对似乎很坚持要在我耳朵上打洞的宫城重申道。不管她怎么坚持,我的答案都不会变。就算我能接受大部分的命令,有些命令我也是无法接受的。
「穿耳洞哪里违反规则了?」
「制造一直留在身体上的伤口,不就类似暴力行为?这样不是违反规则了吗?话说回来,你想让我戴什么样的耳环?让我看一下。」
尽管我不打算接受宫城的命令,但我有点在意她准备了怎么样的耳环。不过她没有把东西拿出来,而是以比刚才还小的音量说:
「我没买,但要是你让我穿耳洞,我就会去买。」
「你不用买也没关系。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我耳朵上要开洞。」
「……我只是想实验看看老师会不会生气而已。我觉得有时候你也应该被老师提醒一下。」
宫城嘀嘀咕咕地说着不知是真是假的理由,但这想法实在不怎么有趣,我忍不住抱怨起来:
「别拿人做实验啊,想点更好的理由吧。」
「只要有更好的理由就可以吗?」
「不可以。」
我不知道宫城到底在想什么,但我认为要在我耳朵上打耳洞的命令还是太沉重了。
就算我们之后上了不同的大学,我再也见不到她,我也不需要会一直留在身体上的东西。只想在我身上留下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这种事我可敬谢不敏。
「那你别动。」
宫城说出的这句话只让我有不妙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
没有回答。
她伸出手代替回应。
不过她的手没有碰到我的耳朵,而是放在我的肩膀上。
她是刻意想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的吗?
明明她就在我眼前,我却不是很明白她在想什么。尽管相较于我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我们的对话有所增加,但也只是这样而已,我并没有完全理解宫城这个人。她总是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今天也不例外。她没准备耳环,就想在我耳朵上打洞,我无法判断这是出于一时冲动,还是因为这个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理由。
我觉得光靠表面上的对话,实在很难拉近彼此的心理距离。不过要让身体之间的距离缩短到零还是很简单的;宫城的嘴唇碰到了我的耳朵。
她的黑发传来洗发精的柔和香气。
我的身体一下子就习惯了这对过去曾触碰过我的嘴唇。尽管我把宫城比谁都更接近我的事实当成理所当然,但我还剩一点的理性告诉我,我不该接受。
「宫城你等一下。」
我推了推她的肩膀。
热度离开了互相接触的地方,我的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因为你不让我开耳洞,这是替代。」
对于这道过于接近的声音,我推她肩膀的手也随之抖了一下。
她呼出的气息就像在抚摸我的耳朵似的,我觉得有点痒。
「你老实一点,又不会让你受伤,这命令很简单吧?」
我听见了这道宛如糖果饼干般轻盈的声音,接着一个湿湿的东西抚过我的耳朵。
我马上就明白,那是舌头。
紧紧贴上来的那个东西有点热度,只要它动一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