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香去上的是一般课业辅导的补习班。
仙台同学上的则是考生冲刺班。
这两种补习班,爸爸都说如果我想去,他会帮我出补习班的课费,但我其实不太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
不管哪个班,都是要去加强课业的。
我只有这样的认知。
我对两者都毫无兴趣,也知道自己频繁地叫得去补习的仙台同学过来不太好。所以我决定一周找她过来一次就好。
之前我只要那天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就会找仙台同学过来,不过现在只是有点不愉快的话,我会忍下来。
虽然上周她回家之后,我就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我已经想找她过来了。
「什么都不想做。」
我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唉」地叹了口气,坐在我对面的舞香笑着说道。
「因为志绪理是今天的活祭品嘛。太衰了。」
「你真的很不走运耶。毕竟哆啦桥今天看起来心情超差的。」
亚美在舞香旁边,说出老是穿着蓝色衣服的高桥老师的绰号。我听着两人的话,想起刚上完的那堂课,抱怨起已经离开教室的哆啦桥。
「他不要把怨气都发泄在学生身上好不好?真的是烂透了。」
大家都知道负责上世界史的哆啦桥只要心情不好,就会迁怒在学生身上。今天他在开始上课之前就已经气呼呼的,眉头深锁。
我一点也不想被他点到。
尽管我这么想,但他就这么刚好点到我。我回答不出他那充满恶意的问题,被他唠唠叨叨地念了一串。最后还刻意指名我,说了一些挖苦人的话以后,才返回教师办公室,害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已经想回家了。」
我一边把课本和笔记本收进抽屉一边嘀咕时,亚美开口提醒我。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下一堂是体育课。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我知道。」
我拿着运动服起身。
我们三个人要好地一起踏出教室,走在走廊上。在我们「啪哒啪哒」地踩着室内鞋,往体育馆前进时,舞香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用一句「话说回来……」带起了话题。
「志绪理,你手臂受伤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最近看你很常摸手臂。」
「……我有喔?」
「你现在也在摸啊。」
舞香的话让我的意识集中到手臂上。
我的手似乎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会不自觉按着之前仙台同学留下痕迹,但现在已经消失的位置。
「真的耶。」
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完后便松开了原本按着手臂的手。
上周仙台同学留下的吻痕没有残留太久。还不到两天,痕迹的颜色就慢慢变淡,原本泛红的痕迹变回淡淡的橘色,与我同化。我不记得自己在那段期间里有一直摸手臂。现在也是,要是舞香没有提起,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怎么会?为什么?
这样简直就像我希望痕迹能留下一样,我不喜欢这样。
「喂~志绪理,你忘记动脚了喔?」
亚美很适合那头让她显得很有活力的短发,如同她给人的印象,她力道十足地拉起我的手臂。我原本有些游离的意识回到身体上,开始慢慢动起停下的脚步。
「被哆啦桥恶整,让你这么大受打击喔?」
舞香「啪」地拍了一下我的背,笑着问道。
虽然不是这么回事,但我没有开口否认。
我一边被亚美拖着往前走,一边问舞香一件我之前就想问的事。
「对了,舞香。你觉得去补习班很累吗?」
「要说累的确是很累,毕竟要一直去到考完大考为止。啊,志绪理也想要报名吗?」
「我没有要去补习喔。」
「如果有兴趣,来报我们这里吧。这里的补习班老师上课简单易懂,还不错喔。」
舞香推荐她自己在上的补习班给我,讲得好像那里是她家开的一样。我虽然没特别想加强课业,不过跟舞香去上同一间补习班,或许会比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好吧。
那要是我跟仙台同学去上同样的考生冲刺班──
我脑中浮现既没有打算要实现,也不可能成真的念头。我急忙把这念头从脑海中抹去。如果问我比较想去报名一般课业辅导班和考生冲刺班,那肯定是课业辅导班。
不过我现在根本没想要去补习就是了。
「我考虑看看。」
我给了热心邀我去补习的舞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覆,看了看前面,发现走廊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
「还是一如往常地引人注目呢。」
亚美没有明说,但我马上就意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