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碰到什么讨厌的事,我只要把五千圆还给她,结束这段关系就好了。我是抱着这种想法,才会一再来到这个房间。
我们之间的关系单薄到如果没有那五千圆,就什么也不是。
即使如此,跟洒了我一身汽水那天不同,今天的宫城看起来没有要疏远我的意思,所以我谨慎地选择用词,好正确表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又不是宫城的情人,放下袖子吧。」
「你这意思是说,不是情人就不能留下吻痕吗?」
「一般来说不是这样吗?」
「你明明那么爱玩,却会突然说出这种好像很清纯的话啊。」
「不是好像,我就是清纯。而且我之前声明过了,我才没有在玩。」
我知道宫城是故意这样说的。不过只要她做出这种毁谤我的发言,我还是会好好纠正她。
「既然仙台同学这样说,那就当作是这么回事吧……可是也有既非朋友也不是情人,还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吧?」
「应该是有吧,但我不是这种人。」
「你都让不是情人的我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了,现在才说这种话太迟了吧。」
原来如此。
确实有道理。
──不不不,根本没道理啊。
因为不是情人的宫城已经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了,就把我丢进可以跟不是情人的对象做这种事情的人这个分类里,这样不对吧。而且宫城叫我在她身上留下吻痕,反倒让我不想那么做了。虽然原先企图在她的手臂上留下痕迹的人是我,但是她这么积极,我反而只会想逃跑啊。
「那我命令你。」
宫城对不愿行动的我说出我无法反抗的话。
「做出跟我刚才做的一样的行为。」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想要一个能证明我们不是朋友的证据。
我想这一定是类似踏绘【注:德川幕府禁止基督教后,要求教徒踩踏耶稣画像等物,背弃基督教,并逮捕不从者的仪式】的仪式吧。
明确地显示出我和宫城不是朋友的事实。
现在这个命令,就是要我做出这样的行为。
「我知道了。」
我听懂了她的命令,但这不代表我接受了她的说法。尽管如此,我还是抓住了她的手臂,接着微微张开嘴,将嘴唇抵在跟宫城在我手臂上留下痕迹同样的位置上。我用像在吸气的感觉吸起她手臂的皮肤后,传出一道微弱的「啾」声,在我的脑中回荡着。
就算用舌尖碰触皮肤,也没什么味道。
也没有咬她那时候的触感。
就像用吸管喝铝箔包饮料一样,只是吸吮着。
嘴唇接触到的皮肤有些冰凉,很柔软。
触感还不错。我又稍微加重了力道,把嘴唇压上去,一鼓作气地吸气。当我连牙齿都抵上她的皮肤,彷佛要咬她的手臂时,宫城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抬起头。
「比想像中还红呢。」
我顺着宫城这句话看向她的手臂,那儿有着一块宛如花瓣的红色痕迹。
「你打算怎么办?」
我用指尖按着自己弄出来的痕迹。
「不怎么办,就放着。反正迟早会消失。至于仙台同学你不如对外宣称是男朋友留下的吧。」
「不要,我又没有男朋友,说了反而会造成误会。」
明天没有体育课,不需要在学校换衣服,所以应该不会有任何人指出宫城留在我手上的痕迹。虽然过几天后有体育课,但我希望那时候痕迹已经变淡了。
「我说宫城,你今天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啊?」
我隔着衬衫按住吻痕。
她今天话很多,还前所未有地找我一起玩游戏。
甚至透过命令,做出会留下痕迹的行为。
「我觉得跟平常一样啊。」
「怪怪的啦。」
「真要这样说,那仙台同学你也怪怪的啊。你之前从来没有对我提过这种像命令的请求耶。」
「是这样没错。」
「别说这些了,我可以解开这颗扣子吗?」
宫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抚上我的衬衫,拉着在已经解开的两颗扣子底下的第三颗扣子。
我对这颗扣子没有好印象。
被她洒了满身汽水那天的事浮现在脑海中,我不禁皱起眉头。
「绝对不行,你想干嘛?」
「我想在这里也留下痕迹。」
宫城说完后放开扣子,用手指戳了一下锁骨下方,且离锁骨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我不是说过你要是在这种地方留下痕迹,我会揍你吗?」
「因为我觉得你没有那么抗拒留下吻痕这件事啊。而且你平常在学校只会解开一颗扣子,这边不会被人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