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惺忪地看着我。
──在那之后,昏倒的兔羽醒了过来,气呼呼地把我赶出家门。我穿着轻薄的居家服,连钱包都没带,只带着智慧型手机就出来了,于是朝这位女性好友求救。每个人果然都该有一位好朋友。
「我很想问发生什么事,可是……」
「豪豪豪豪豪豪豪豪豪冷……」
「在你冻死之前,先找家店进去吧。」
不久前我们会直接去萨莉亚,可是萨莉亚现在深夜时段不开了。这是个明智的抉择。取而代之我们来到横滨体育馆附近的希腊酒吧。
「居然亲国三生,你越界了喔。」
熙涵跟希腊人老板点了利口酒和几道菜。我肚子不饿,不过她似乎直到深夜都在工作,打算大吃一顿的样子。
「然后你就老实跟妻子全招了?被赶出家门,马上就面临婚姻危机?」
「简单地说,就是这样……」
熙涵发出粗俗的笑声。她用餐具戳着地中海料理,同时愉悦地接着说:
「我就知道!我说大吾,像你这种人啊,想要一般的幸福或婚姻,从根本上来说就不可能。到头来注定会毁灭一切,那就是你的命运。永远得不到幸福,总有一天会凄惨地死在路边!度过无趣的人生!」
「你……讲得真过分。」
「放心吧。我也是。我们是一丘之貉。」
无法成为正常人,终将毁灭一切。颜熙涵这名女性,一言以蔽之就是如此。活在当下又具有破坏性,我想没几个人比她更不适合稳定、平凡之类的词汇。
「……那你还建议我去找新对象。」
「一定要的啊。因为我最喜欢看你落魄的模样。」
「咦?这家伙笑屁啊?她的奸笑能不能染上绝望的色彩呢?」
「Schadenfreude──『幸灾乐祸』的德文。如果是认识的人,这场蹩脚戏就更有趣了。喜剧不就是越惨越好看吗?」
我的挚友性格依然扭曲……
「顺便问一下,为什么要跟兔羽全招了?狮子乃妹妹不是叫你跟她套话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不就行了?」
──在那之后,我向清醒过来的兔羽坦承了一切。前世的记忆、我们的关系,以及我亲吻狮子乃妹妹的理由。她冷静听完后,握紧大铁锤说「你走开。因为我现在并不冷静」,我便逃出房间。
「……我想诚实面对妻子。」
「哈!无聊的伪善者!所以你会每次都跟妻子报告你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自慰喽?我边听在DLsite上买的NTR系音声作品边用前列腺按摩器高潮了──有人会想知道这种事吗?跟妻子报告这个,她也只会感到困扰。」
「我懂你想表达的意思,可是那异常具体的例子是哪里来的?」
「咦?没啊。就昨天晚上的我。」
「……………………」
呃,我该作何反应?好困扰。原来是你的亲身经历啊。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
「怎么样?很困扰吧~」
平常完全没有女人味的女性朋友的自慰报告,实在不想听。
「所以呢?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对狮子乃妹妹出手。你是无法忍耐不碰小女生的臭萝莉控,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可是你的优点就只有异常的忍耐力不是吗?」
「……说来奇怪。」
我向熙涵全盘托出。一九六○年代的梦。我和狮子乃妹妹上辈子是一对。她跟我在同一时间梦见同样的梦。我们不受控制地被对方吸引。
「哦~」
出人意料的是,本以为会被嘲笑,熙涵却正经八百地吁出一口气。
「不知不觉演变成这么奇怪的情况了啊。」
「你愿意相信吗?」
「毕竟我们认识这么久嘛。你没有有病到会在这种时候扯那种无意义的谎吧?除了忍耐力,憨直也是你的优点之一。」
熙涵拿出好彩香烟,熟练地点燃。
「前世啊……嗯,我们来提出几个假设看看吧。」
「比如说……?」
「第一个,催眠。」
「催眠怎么可能。」
「喂喂喂,别听到催眠就这样瞧不起它。」
颜熙涵喝了口酒,又抽了口烟,让两者于口中混合。
「你听过舞蹈狂热现象吗?」
「……那是什么?」
「又称为舞蹈瘟疫。从七世纪左右到十八世纪,主要发生于欧洲的一种集体歇斯底里。例如法国的圣特拉斯堡好像就曾经发生过村民集体开始跳舞,无法停止,人数越来越多,最后力竭而亡的事件。」
「……什么鬼,好恐怖。咦?是真实事件吗?」
「没错。」
跟发生在日本的「这样很好啊」事件很像吧──她接着说。
「人类的大脑没你想得那么可靠。因为某些外部要因造成的刺激产生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