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在日常生活中的疲劳就会慢慢浮现出来。
咔嗒咔嗒咔嗒——有希继续敲着键盘。
迷迷糊糊,一式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关于寻找太阳的故事。"
我做了一个梦。
与二之宫杏树相遇之后……一式总是爱做同一个梦。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八年前。双亲被杀,一式发誓要完成“复仇”,但他毕竟是年幼体弱,涉世未深。
一个人是如此孤独,一式常常夜不能寐。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父母,一式便流下了眼泪。
究竟如何才能再次与他们相见。我想死。现在马上。我想死。也许死了就能再见到他们。连呼吸都让自己如此的厌烦……一式每次一哭,一起周游过世界的志摩磷太郎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把各种事情一件件地讲给他听。
这是其中一次谈话。
“我有个弟弟,正好和你差不多大。”志摩磷太郎开始静静地讲,给失眠的夜晚独自颤抖的一式听。那是志摩磷太郎干完正是后,在北极国家的营地里发生的事。
我和他访问了很多地方。志摩磷太郎自称是世界上最爱管闲事的人,对所有的麻烦事和纠纷都刨根问底,为了彻底解决这一切而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非要说的话,就是世界第一跑腿的。
失去家人的小一式,一边做那个杂务等,一边继续向磷太郎学习战斗的技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报”必报之仇“……
北境之国真是一片雪白,无比美丽的死亡世界。
在一式看来,这个地方,实在太适合寻求终结了。
“我的家族被称为‘猎魔人’,以前说过,为了和‘魔物’进行斗争,我们家族不断修炼独有的技艺。我们的手段华丽且残酷,和其他的‘猎魔人’一族也不相容,处境十分险恶……我这一族的残酷,更多是针对自己身边的人。我甚至怀疑,比起猎杀‘魔物’,我们屠杀人类的历史可能更长。志摩一族的家里简直就像地狱一样。唉,都是些令人伤心的事。关于这方面的细节,我现在也不想多说”
志摩磷太郎说道。
“年轻的时候,我很讨厌那儿。既不能猎杀异形‘魔物’,也不能杀人……吃饱了撑的。弟弟还小,同样无法忍受老家的恶劣环境,他是我家里关系最好的人。可他确惨死在父母的手中——我也因此离开了家。”
从那以后,磷太郎就处于被追杀的境地。
志摩一族的技艺概不外传。为了与操纵特殊异能的“魔物”周旋而组合的那个技能,那个力量,那个知识,绝对不能外露,也不能被志摩家以外的“猎魔人”家族偷走。
因此磷太郎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只能过着这样一边做事,一边辗转于世界的生活。
“我自从逃离了家族,便被暗杀者、杀人魔等可怕的家伙追杀。在世界各地逃亡的生活中,我经常梦见弟弟。我的弟弟啊,我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磷太郎半闭着眼睛继续说:“……那是在云海之上的天国。梦中的我寿终正寝,在那个世界不仅和弟弟,还和亲近的姐姐、妹妹、朋友聊天,是他们造就了我。他们就是以我的人生为舞台出场的人物。这些人在云端上围着一台电视,屏幕里映出了我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的经历。”磷太郎露出苦笑。
“我在想什么,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又做了什么?全部都被放映出来了。我自己给这些行为举止打分。在大家的注视下,对自己的行为,说这做得好那做得好……我绝对不会说谎,一定会根据自己对自己的真实印象来评分。我觉得,梦中的我,荧幕里的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想要帮助在眼前哭泣的人——若无其事地用无心的言语去伤害着他人,又总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一无是处的自己就这么被最亲近的人默默地看着。……我感到很丢人。这不是我所期望的。其实我想过的是无论被谁看到都能挺起胸膛的人生。我本来应该更潇洒地生活下去的,我想一直和蔼地对待别人……说给别人的话,都能成为鼓励。我想过这样美好的生活,伪善也好,怎样都好,即使被卑微的人嘲笑也没关系。荧幕上出现画面的时候,那个瞬间,为什么我没有拿出一点点的勇气,没有不怕嘲笑的勇气,没有任何行动。我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很惭愧,很惭愧。我受不了。弟弟对这样的我说。一边哗啦哗啦地换着旧电视的频道,一边问‘太阳在哪里?这个故事里最闪亮的场景、最值得一看的频道在哪里?’”
“太阳…”
年幼的一式仰望夜空,眯起眼睛。
摇曳的极光,飞舞的细雪,嘴里吐出的白雾。
……在那里,找不到耀眼的、温暖的光。
“啊,是太阳。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瞬间,是小说或电影中故事最精彩的地方。有个特别的频道放映这种场景,但我的频道还是充满沙尘暴,什么都看不见。我弟弟接着说。“喂,哥哥,不管是谁,在这个世界这个大的故事中,应该完成的事情,扮演的角色,都是像神一样的约定,被生下来不是吗?虽然有点像可疑的宗教,但我并不讨厌这种事……所以,哥哥,你要明白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为了什么而活。在这无可救药的人生中,没有找到能够确信这一点的一瞬的太阳吗?”
“我对自己打了零分。”
“……”
“然后,我在梦醒之前对弟弟发誓,一定要再在这里见面,那时我要带着太阳回到这里。我要证明,我在我的故事里拼命活过。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生,为了什么而活——把找到答案的那一瞬间带回这个地方。开着那台破旧的电视等着吧。这次我会带着笑容讲述我的故事,太阳的故事——然后我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