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做了什么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呢?用了什么东西被弄成了那个样子……?从身体内部一下子膨胀起来,就那样四分五裂地……炸开。散落在脚边的父亲的碎片和眼球互相碰撞……在那旁边的是母亲只剩半边的脸和四散的指尖……
不止如此,好多好多人的四散在那里……而一式就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注意到血红的世界里,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那里。血海充斥的晦暗会场中,只身一人,仿佛黑暗披身。只有那微暗的身影直挺挺地站着。……其余的人皆是四分五裂,不成样子。还活着的,只有。被黑影般的男人单手掐住满是脂肪的脖子吊起的肥胖男人发出“呜呜呜”的呻吟声。那好像是送给我一只血统纯正的聪慧小狗当作礼物的叔父。
“快…跑…”
被掐住脖子奄奄一息的叔父对一式说着
“一式…哪怕只剩你一人也好…快…跑……”
——瞬间,漆黑的影子就将肥硕的脖子捏断。然后像父亲,或许也像母亲一样,不健康的肉体炸开。只听见喷溅而出的血液发出“噗呲”的声音。究竟是用了怎样的魔法呢?只是单单的捏碎,只是那样就将百公斤的肉体一瞬间从内部炸开。散落在附近的血红的碎片尽是那个男人在一瞬间导致的结果吗?……这是何等的脆弱,所谓的生命是这样简简单单地在瞬间迎来中间的东西吗?
父亲,母亲。
两个人分崩离析。两个人模糊不堪。
已经……不会再次见到两个人了。无法认清事实的一式的脑中被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与悲伤所填满。被暗影包裹浑身黑衣人缓缓朝着一式的方向走来。
……无法动弹。害怕、寂寞。不知为何的痛苦。不知具体来自哪里的痛楚自身体深处传来。只有一滴自眼角眼泪滑落。黑衣人向着此般渺小的一式走来,踩着直到刚刚为止还有着意义的“某种”碎块发出粘糯的声音。男人缓缓向什么都没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地一式伸出手。
被那只手碰到的话,我也会像父亲那般碎裂开来吗。是什么感觉呢?会很痛苦吗?只是一瞬间的话应该不会感受到疼的吧?一式认命般的放弃了求生的欲望,甚至可能还轻轻地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轻易放弃生命的卑微的自己一般。
但就在这时,传来了声音。
“是!”
手被粗暴地抓住了,回头看去——
“你已经被发现了吗……”
被陌生的男人拉近了怀中。那个男人有着纯白色的头发,穿着漆黑的外套。个子很高,顶着一张细长的脸。看起来一点也不强,甚至可以说还有点不堪一击。
直到后来一式才明白,志摩磷太郎,这个男人对于玖珂一式来说才正是正义的伙伴,是英雄。至于为何不属于玖珂家的外人的他在那一天正好出现在那里的原因直到现在一式也不知道……
突然现身的志摩磷太郎抱着一式计划着从血色的深夜中逃脱。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一式并不清楚,也不曾记得。因为那时的自己已经要像父母那样被杀害,认命般准备任人宰割的时候拜突然出现的英雄所赐,一式必死的局面被颠覆,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结果,父母双亡,孑然一身的一式自然而然的被志摩磷太郎收养。作为他的弟子,也作为自称‘世界上最上最爱管闲事’的男人的养子。
为何自己会活了下来?一式思考着活下来的意义。父亲、母亲……我好孤单,好痛苦,独自一人好可怕。如今依然凭借支离破碎的幼小身体以及心灵在中寻找着意义。然后玖珂一式不知从何时起发誓一定要‘复仇’。在自己的生涯中的‘复仇’——将突然出现并夺走自己一切的黑衣人亲手屠灭。一式如此决定着。
玖珂一式这个名字象征着一式最幸福的时候。因此,一式改掉了和曾经最喜欢的双亲一样的姓,将曾经的幸福的自己抹消。一式下定决心,作为生存在世界另一侧的存在,并改名为志摩一式。曾经被幸福填满的心灵,如今决定要去拥抱黑暗。
“……我必亲手杀你。”
用过激的语言去刺激那已经被粉碎的幼小心灵。一定要变强,比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要强……要变成最强。
“……磷太郎,请求你,教会我该如何战斗。”
可是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磷太郎的反应又是如何呢?他露出了非常非常悲伤的表情,又有着些许生气般的复杂表情,接受了了一式的请求。
自那个瞬间以来——一式被无尽地后悔折磨着。
如果没救我的的话就好了。
如果没有和我相遇就好了。
那样的话,
对如此不堪的我见死不救的话,……
2
“……呼”
轻吐了一口气,睁开眼一看……一瞬间。教室仿佛变成了鲜红色。
班级同学们变得四分五裂,破破烂烂的好像要沉入鲜红的血海之中一般……如今也还是会做起八年前起一直持续着的噩梦。一式再度紧紧地闭上了眼帘。
……啊啊,我真是变得不正常了。
明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如今已经不会经常想起了,可如今却突然……
一式明白扰乱自己心神的原因在哪。
二之宫杏树。她的脸庞留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不曾消失。
“一式,杀害你父母的黑衣人,他们中有一部分是叫做‘魔物’的恐怖存在。”
八年前,侥幸从染满血色的虐杀之夜逃脱的一式从志摩那里听说到了关于‘’的基本知识。“……那种东西虽为人但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