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显的自觉症状,因此通常是在健康检查时偶然发现,或是在症状出现的末期发现。
绫音运气很好,在发展到末期之前发现,因此我原本以为应该可以治好。
不过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据说这是原因不明、也没有明确治疗方式的绝症之一。
即便在今日,世界上仍有许多人受到这个疾病折磨,人生遭到破坏。
就像现在,我们的人生也遭到破坏。
「都是我不好……」
我喃喃地说,绫音便担心地注视我。
「都是因为我劝你去当歌手,你一直很忙,一定是因为这样……」
「不是这样的。」
绫音明确地否定我的话。
「经纪人似乎也感觉自己有责任,特地在我面前询问医生。不过医生说,跟这个没关系……会得到的人不论如何就是会得到,所以即使我没有成为歌手,也有可能得到这个病。」
不论有没有当歌手都会罹病──也就是说,是命运吗?
面对这样的事实,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情感处在什么状态。我不知道该如何整理心情并接受这件事。
我心中只想着……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绫音?应该没有必要是她才对啊。
譬如说,即使是我罹病也没关系。能不能让我代替她?拜托。
绫音受到许多人的喜爱,活在许多人的心中。
上帝那家伙,到底懂不懂这代表什么意义?
如果她离开,会有许多人为她惋叹、悲伤,感觉心中好像被挖空一般。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
我原本想要把这句话藏在心里,却不禁脱口而出。
我的身心都在颤抖,彷佛置身于寒冷冰冻的世界。
在这样的世界,绫音仍努力地想要微笑。
别这样,不要用那种表情微笑。
你一定很悲伤。明明很悲伤,就不应该笑。
「幸好是我。」
绫音开口说话,声音在颤抖。
「如果是春人……我一定无法忍受。就算是叔叔、KEN或是其他照顾我的人得病,我也会受到很深的创伤,但如果是自己,我就能忍受。」
我默默地凝视说这种话的绫音。
我过去从来没有提出过任性的要求。
不论是面对祖父母、老师或是上司,我总是表现出没有丝毫问题的态度。
对于命运,我应该也是顺从的。
「不要。」
然而到了此时此刻,我首度提出任性的要求。
「我不要这样,我不承认这种事。」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闹脾气,坚持主张:不要,我不要这样。明明已经是大人了,已经懂事了,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论如何抗拒都无法改变的,但我仍旧提出任性的要求。
绫音看着这样的我又笑了。她明明很悲伤,却在笑。
「春人,我能遇见你,真的很幸福。」
不要说得像过去式一样。
「因为遇到春人,我才能变成歌手。能够靠歌唱活下去,知道原来人生是非常棒的东西。」
那就不要把它变成过去式。
如果你感到幸福,那么今后这样的幸福还会继续下去。
我们今后会变得更幸福,人生会变得更美好。
重要的是未来。绫音,我们来谈谈未来吧!
如果不行,那么就来说些废话也好,你可以尽管对我提出任性的要求。
无论是作词、街头演唱、念书、去游乐园、牵手或是接吻。
我会实现你的任何要求。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高中时两人认识之前的绫音。
她被称作铁娘子,以紧绷的表情独自仰望天空。
当时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和她产生任何瓜葛。
我以为我们只是碰巧在有限的高中时期待在同一班,过了这段期间就再也不会碰面。
──水嶋,你在写诗吗?
然而你却对我说话。你和我一起写歌,并且在我面前展露各种表情。
我当时很高兴,很快乐。
我原本以为只能在诗中找到喜悦。我当时觉得这样也好──我能够在诗中看到其他人所不知道的光辉,这样就够了。
但在和你交流当中,我了解到,还有更光辉灿烂、更为美好的东西。
虽然绝对不会说出口,但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