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学校的程度来说,还不至于考不进来。」
我从以前就觉得远坂果然是个很努力的人,现在更确定了。
不过努力也有极限。做不到的事情应该很多。
不过……远坂还有音乐方面的才能。
我正想到这里,远坂忽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
「对了,我才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进这所学校?你应该能考上更好的学校吧?你之前说你想要当公务员,可是升上好大学再去当也不迟啊。」
我犹豫了一下。我过去没有主动谈起过这件事,而且这个内容听起来也满沉重的。
「我没有父母。」
「什么?」
然而我还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把自己家里的情况告诉远坂。
或许是和她之间毫无顾忌的关系,让我能够坦白说出来。
「我从小学的时候,就跟年纪大我很多的祖父母住在一起。我不想因为升学造成他们经济上的负担,而且他们想法都满保守的,看我当上公务员就会感到安心。所以国中导师就推荐我这所学校,听说这所学校在镇公所的公务员考试方面很强。」
我尽可能用轻松的口吻陈述,但是远坂却沉默了片刻。
「那我们就是好伙伴了。」
当她开口时,说出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好伙伴?」
我不了解她的意思便询问她。她浅笑一下站起来。
「今天就到此为止。」
「喂,等一下,你说好伙伴是什么意思?」
我仍旧感到困惑,询问正在准备回家的她。
远坂在走出社办前转身,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我也没有父母,我和叔叔两个人一起住。」
2
次日,当我到学校,便发现周遭完全变了。
当我在教室向同学打招呼时,他们犹豫了一下,然后假装没听见。
休息时间和午休时间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被当成不存在的人。
虽然没有受到很明显的恶意对待,但是当我因为遭到漠视而一头雾水时,班上核心小团体中的一人说:
「都是水嶋你不好。」
我讶异地注视那些人,他们默默地回避我的视线。
该不会是受到昨天那群人指示,要把我当成空气?
如果说我没有受到打击,那就是在说谎。
不过这也是我自找的。我多少有些心理准备,而且情况也没有比我想像的更糟糕。
相对于教室里的情况,放学后的社办气氛变得很好。
隔了一个周末,当我星期一前往社办时,就看到远坂抱着之前没看过的吉他,戴上很专业的耳机,正起劲地拨着吉他弦。
室内隐约有股杀虫剂的气味,另外也放了小型旧冰箱和电热水壶。
远坂发现我进来了,露出笑容,取下耳机。
「哈啰!我在昨天假日的时候,把必要物品都搬进来了。还有,谢谢你的钥匙。我打了备用钥匙,所以原本的钥匙可以还你。」
根据她的说法,她在星期日练习结束之后,和乐团成员擅入校园,合力把已经没有使用的音箱和电器用品等搬入社办。
她把备用的吉他也搬进来,说这样就能在社办作曲了。
除了像这样的物质层面之外,在心理层面上,这里似乎也比以前更舒适。
或许是我多心了,不过我觉得远坂比之前更对我敞开心扉。
「对了,水嶋,你平常都读什么样的诗?」
因为被问到,我便拿起放在社办的诗集递给她说:「像这一类的。」
「哦,虽然比其他的书好一点,不过这上面也都是文字。」
「毕竟这是诗集。」
我并不认为这是两个没有双亲的人在互舔伤口或共生依赖之类的,而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展到更不需彼此顾忌。
进入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远坂在新歌制作到一半时,趴在桌上说:
「唉,我好想去某个遥远的地方~」
「比方说去哪里?」
「像是冲绳或北海道,总之就是远离这里的某个地方。」
每个月的第二及第四个星期五,会在玛莎义大利小馆进行现场演唱,而每个月的第一周及第三周,则是积极创作新曲的期间。
远坂大概是创作新曲时遇到瓶颈,才会说出这种话。
「要不要干脆四处流浪,靠弹唱维生?」
我开玩笑地这么说,远坂便兴致勃勃地回应:
「好啊,感觉就像戴绿色尖帽的吟游诗人。对了,水嶋,你跟那个角色还满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