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嗯。」
「唔,那个人本来就有点怪怪的啊……」
早耶香的评语跟四叶差不多,不愧是姐姐的好朋友。
唔——发出可爱沉吟声略微思考了一会后,早耶香说出口的话是——
「就像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那样?」
「咦?」
「表现出这种态度的次数好像变多了。平常的三叶明明完全相反啊。」
「呃,这是?所谓的自暴自弃吗?」
「嗯,或许也能用这种说法吧。总觉得有点豁出去了?」
跟早耶香互相挥手道别后,四叶坐在宫水神社鸟居前的石阶上,用手撑着脸颊想事情。
觉得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的态度。
这确实是自暴自弃。
为什么姐姐最近会变得自暴自弃呢?
这难道不是发生了某种会让生存方式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大事件吗?
是在何时,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发生了什么事件会让人改变成那样呢?
举例来说——没错。
像是失去非常重要的事物,已经没有心力活下去之类的情况。
原来如此,是会有这种事。
不过姐姐拥有像宝物一样如此重要的事物吗?
比方说,就算不小心丢掉姐姐最近像是被附身般卯起来收集的大量刺猬商品,她顶多也只会鬼吼鬼叫,应该不会这样自暴自弃才对。
(嗯——)
总觉得不对。
(啊!)
怦通——四叶觉得心脏好像被狠狠敲了一下。胸口传来冲击后,脑袋想起很重要的事。
不久前,四叶不小心吃掉姐姐放在冷冻库的冰淇淋。
洗完澡后——
(啊,有冰淇淋,来吃吧——)
她毫不在意地吃了起来,在那之后发现包装盒上写着「三叶」字样。
那一瞬间——
(惨了。)
虽然四叶这样想,不过就算现在不吃了把它放回冷冻库也于事无补,所以她豁出去把冰吃完,至于盒子则是湮灭证据。
这么一说,关于这件事——
为何没演变成「我的冰不见了!是谁吃掉了!」的状况呢?
奇怪。
说不定姐姐受到的打击大到连这种质问都做不到的地步。
那个姐姐平常虽然表现得很坚强,有些地方却很容易受到伤害,就算因为一点小事脆弱地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大事不好了。
四叶缓缓起身,奔下石阶朝宫水家冲刺。
宫水家的玄关前也有石阶,四叶冲了上去。她猛然打开玄关拉门,踢掉鞋子进入家中,就算肩膀撞到走廊上的柱子,她还是继续奔跑。
姐姐——三叶站在连接别馆的渡廊上,靠在扶手上看着庭院。
为什么如此感触良多地看着自己家里的庭院呢——四叶瞬间闪过这个念头,然后立刻紧紧抓住三叶。
「姐姐!对不起!我吃了你的哈根达斯大溪地香草口味奇脆雪酥!」
不好的想像在脑袋里过分膨胀,四叶变得泪眼汪汪。
而说到被四叶以猛烈之势抓住的三叶嘛,她有如在说「喂喂,怎么了?」似的,一脸平静地接受了妹妹这样的动作。只不过她双手轻轻抬起,像是有人规定她「不能碰触女生,就算对方是妹妹也一样」。
三叶极干脆地如此回答:
「是吗?也没差啊。」
四叶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姐姐的脸。
「也没差吗?真的?」
「你喜欢吃冰吧?下次我会买冰回来放在冰箱里喔。」
「咦?真的吗?要请我吃吗?可以吗?」
「可以啦,反正那一边也任意妄为地当散财童子,所以彼此彼此喽。」
听到这句话后,四叶皱起眉头开始飘散出狐疑的氛围。
「彼此彼此?跟谁?」
「呃,该说是谁呢……就是另一个……自己吧?」
「什么?」
事情好像变成在哪里看到的奇幻儿童文学故事,总觉得外星人理论的可信度也渐渐增加了。
隔天夜里,四叶洗好澡后打算喝加冰块的麦茶,打开冷冻库的制冰室时,发现了固力果的杯装冰淇淋。
(啊,马上就买了耶。)
四叶放弃麦茶,而是用热水瓶泡了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