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
水星C回答:“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吧。”他看着那些文字。“这里是世界的中心。”正在我没搞清楚他的意思,准备无视那句话的时候,水星C又站起来,抬手指向东面。“你看。”我也站起来,朝着水星C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里比风梨居周围的树林还要高出一截,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树木的尖端描绘出的山的斜面,更远的地方,则是我和水星C坐出租车到这边来时经过的国道。刚才把我们拦下来的两辆警车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我还能看到警车后面被围起来的一块方形空地,那是被福井县警察用黄色胶带保护起来的“$”,不,“S”形土堆。我还看到了在刚才出租车上没注意到的光景,沿着国道排列的农田里种植了一大片稻子,形成一个绿色的海洋,在稻海中间还有一块黄色胶带隔出的空地。因为相隔太远,我无法看清空地中有什么东西。水星C打断正在凝神眺望的我,说出了答案:“那块空地里面是小写的‘d’。”
“s”对面是“d”?“那它们组成什么词汇了吗?”我看着水星C。他微笑着说:“嗯。‘d’的对面是‘a’,再对面则是‘g’。”
sdag?如果是SDAK的话,我还知道那是S.Dak,也就是“South Dakota”〔※南达科他州,位于美国中西部。〕的缩写。那是smug(沾沾自喜)吗?smut(污点)?shag(性交)? slag(辱骂)?
水星C又说:“树林里还有一个‘n’。”
nsdag?我脑子开始混乱了。“那些字难道还有别的吗?”
水星C露出如愿以偿的微笑:“有啊,就在我脚下。”
我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这时太阳已经沉到凤梨居背后绵延的山脉中去了,但傍晚六点前的光线仍旧很强,阳光透过万里无云的蓝天照到透明的玻璃上,斜射入凤梨居里,柔和地照亮了圆形大厅和二楼的走廊。在那里,我看到了“O”,一个巨大的红色圆圈。那是绕着二楼圆形走廊转了一圈的“O”形血迹。
“‘o’‘n’‘s’‘d’‘a’‘g’都被以相等的间距排列起来了。不过字母的大小倒是不一样的。”水星C继续说。
onsdag?那是什么?
“onsdag在丹麦语中是‘星期三’的意思,就是你的名字啊,大侦探。照我看,你是被召唤到这里来了。只不过你还不知道而已。”
05
丹麦语,我的名字?他到底在说什么?
“而你现在真的站在世界的中心。”水星C继续说,“从凤梨居的这个:世界的中心’标志伸出的每根钢架之间刚好都是三十度角。所以,这里就是正北。”水星C踏上与我爬上来的钢架正好相对的那根。“那个‘s’的方向跟正北刚好差了六十度,应该在这根窗棂的延长线上吧。”他又踏上从“正北”钢架往右边数第二根钢架。“在对面的星之川岸边有个‘a’,穿过它后面的农田,在远处的山上还有最后的字母‘g’,这些字母都已经被警察保护起来了。然后沿着‘g’继续延长,在约两万公里以外的另一端就是格陵兰了。而格陵兰的官方语言正是丹麦语。把这条山脉中找到的‘onsdag’这个单词拉伸一万倍,字母‘g’就刚好能到达格陵兰的内陆地区。这说明这座房子上镌刻的架空地图是一比一万的比例。不仅是这根窗棂指示方向的延长线上能找到‘onsdag’,剩余的十一个方向上也分别有间隔均等的字母排列成的单词,而把这些单词同样拉伸一万倍,最后也能到达使用该种语言的国家。”
十二个方向上的十二个单词。
水星C从口袋里掏出笔记,在我面前展开。那上面已经写下了十二个单词。我终于醒悟过来。“啊,你刚才跑到树林里不是为了躲警察,而是要调查这个啊?”
“那当然啦。我怎么可能会逃跑。”
“可是这么多内容你一下就查出来了?好厉害啊。”
“我让追在我后面的警察帮了点小忙。”
“……是吗。”那些警察肯定被揍得不轻。我开始仔细阅读他的笔记(见图5)。
正北方向排列着单词“отмачивание”,是俄语。从那里顺时针转三十度,那个方向排列的单词也是“отмачивание”,意思是“淋湿后剥掉”。
再顺时针转到六十度角的方向,那里排列的是格陵兰的丹麦语“onsdag”,也就是“星期三”;九十度角的方向是美利坚合众国的英语“outrider”,即“先驱者”;一百二十度角的方向是智利的西班牙语“ovario”,即“卵巢/子房”〔※植物雌蕊受精后孕育果实的地方。〕,一百五十度角方向是基里巴斯共和国的基里巴斯语“onobwi”,即“六十”;一百八十度角方向是印度尼西亚的印度尼西亚语“olak-alik”,即“重复”;二百一十度角方向是菲律宾的菲律宾语“oktubre”,即“十月”;二百四十度角方向是马达加斯加的马达加斯加语“oviana”,即“何时”;二百七十度角方向是西班牙的西班牙语“orquesta”,即“管弦乐”;三百度角方向是蒙古国的蒙古语“одоо”,即“现在”;最后是三百三十度角方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汉语“廿六日”,似乎是“二十六日”的意思。怎么只有汉语的单词不是“O”打头呢,带着疑惑,我踏上三百三十度角的钢架,一直走到屋顶的边缘,向下张望,看到在左前方墙角的地上,摆着两块呈直角的厚重板材。我沿着边缘行走观察,最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那两块被呈直角的板材是这个架空地图的一部分。当然,它们是为了在“O”的右上角拼上“L”、左上角拼上“J”用以表现“廿”而准备的。“真够上心的。”我自言自语道。要在山中进行大量测量,还要安排这许多字母……这种事情真的有人会不惜累得半死做出来吗?进行这许多艰苦的劳作,真的有意义吗?
当然是因为有意义才会做的吧。
“淋湿后剥掉”“淋湿后剥掉”“星期三”“先驱者”“卵巢”“六十”“重复”“十月”“何时”“管弦乐”“现在”“二十六日”?
这些单词组合起来怎么可能会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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