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要活到两百岁……感觉很辛苦呢。」
总觉得否定人家的目标不太好,我就说了最直接的感想。
「以前也没人相信人可以活到一百岁吧。在不久的将来,活到两百岁说不定会是理所当然的事。」
成濑同学说她为了提升自己的生存率,平时就在学习求生知识。
「我认为目前没有人活到两百岁,是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要试着活到两百岁。只要有更多人想活到两百岁,当中说不定至少会有一个人真的能活到两百岁。」
这时我唐突地冒出了「我喜欢成濑同学」的念头,应该说是自己终于承认了。我想待在她身边久一点,想再多听她说说话,真希望密西根号就这样永远漂流在琵琶湖上。我的眼角余光瞄到结希人拿手机对着我们,但我没心思理他:
「成濑同学,你有喜欢的人吗?」
就算没有,我又有多少胜算呢?今天就得回广岛了,也没那个钱可以常来找她。
「你的意思是想问我,我有没有恋爱对象吗?」
「嗯。」
成濑同学喃喃地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手扶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西浦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实在是糗到不行,我真想惨叫着跳进琵琶湖。早知道就不要问这种拐弯抹角的问题,直接把事实说出来就好。
「对不起,当我没说……」
「可以告诉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喜欢我吗?」成濑同学看着我的眼睛问。
「应该就是没有人像你一样吧。」
我在来得及思考之前开口。至少之前遇过的女生,没有像成濑这样的人。成濑同学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不过在大津确实没人跟我很像,也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我。我想或许是我有什么西浦在意的特质吧。」
成濑同学的视线再度投向远方。我是不是该说些更机灵的话?刚刚觉得很自在的沉默,现在对我来说简直是折磨。
「我去绕了一圈,好酷喔!」结希人兴奋地跑了过来,不知道是来解救我,还是纯属巧合。
「也该带西浦看看其他地方。」成濑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站起身,往楼梯走去。
到一楼才发现这里比我想像的还要接近湖面。在船上没有感觉,一看才知道行驶的速度还满快的。说到湖水总觉得是水蓝色,但这么近看实在说不上是蓝色、绿色,还是灰色。
「感觉好像会掉下去,好可怕喔。」
结希人这么说,成濑伸手指向固定在栅栏上的救生圈:「万一真的落水了,只要请附近的人丢救生圈就好。
「如果附近都没人,那就什么也别想,看着天空放轻松就对了。人类吸进空气,身体的二%就会浮出水面。只要口鼻露出水面就死不了。不过淡水的浮力没有海水大,要特别注意。」
听成濑同学滔滔不绝,结希人讶异地看着我。
「成濑同学为了活到两百岁,做好应付所有意外的万全准备了。」
「两百岁?」
看结希人笑成那样,让我想往他的后脑勺巴下去。成濑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说什么,只是眺望着湖面。
来到二楼的船尾,可以看见红色外轮高速运转着掀起水花。据成濑说,现在还以外轮推动的船只在世界上很少见。外轮在湖面搅动出白色泡沫,没多久又回归原先平静的湖面。我和结希人探头看着外轮时,成濑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
「怎么了吗?」
「要是被外轮卷进去必死无疑,所以我不想靠太近。」
听她这么说我也害怕起来,离开了扶手旁。「太夸张了吧。」结希人说。我看着他心想,这人应该连一百岁都活不到吧。
游湖行程的尾声,我们再度回到三楼的舞台区欣赏音乐演出,驻船歌手演唱了音乐剧和迪士尼电影的歌曲。
成濑随节奏摇摆肩膀、打着拍子,我也跟着一起拍手,有一种跟整艘船融为一体的感觉。其中一名驻船歌手对成濑说:「谢谢你听得这么嗨!」我则是拼命想跟上成濑的节奏。
九十分钟的航行结束,密西根号回到了大津港。
「超好玩的啦!」
下船的瞬间结希人说,明明刚才在听音乐演出的时候一直在滑手机,真是气死人。
「那真是太好了。」成濑回答结希人。我一时说不出话,实在有点不甘心。
「可以帮我拍照吗?」我把手机递给结希人。
「我来帮你们拍纪念照吧。」
差点昏倒。看来对成濑来说,我跟结希人只不过是「旅人」罢了。
「不,我想跟成濑同学拍。」
「啊,这样啊。」成濑冷静地说,拿下了口罩。我们以密西根号为背景,面向结希人。
「要拍啰~笑一个!」
我从结希人手中拿回手机,画面上是表情僵硬地比耶的我,和面无表情直直站着的成濑。
「抱歉,我去个厕所。」
这话说得还真直接,我一面想一面目送成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