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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上巧克力酱的霜淇淋装饰着草莓、香蕉和松饼。我忍不住牵起嘴角,拍下根本不打算上传的照片。
「好想在西武还在的时候办喔。」阿胜用跟冰淇淋不搭的沉痛表情说。我一面品尝在嘴里慢慢融化的霜淇淋,一面想着可以说什么来鼓励他。
「既然现在有时间了,不然慢慢找找看那些联络不上的人怎么样?」
听到我的提议,阿胜的脸色亮了起来:
「也对!我会努力找的!」
看阿胜挖了一大口霜淇淋,我松了一口气:
「同学的LINE群组已经有大概一百个人加入了吧?」
「嗯,另外还有联络上二十个人,剩下八十个不知道在哪。很可惜的是,也没找到拓郎。」
我原本还偷偷期待他会不会有什么律师特别的寻人管道,看来是没这种东西。
「脸书我找过一轮了,再来上推特找找吧。」
「推特应该没什么人会用本名吧?」
「我就是用本名啊。」
我们吃完冰,结完帐,走出Millet。
「胃有点胀呢。」阿胜摸着肚子说。
「我们是大叔了嘛。」
店门口的展示柜上,松饼、冰淇淋、三明治、义大利面的食品模型,五颜六色地陈列着。小时候只有在特别的日子,爸妈才会让我们吃冰淇淋百汇,我跟哥哥和妹妹三个人总是兴奋地烦恼要点什么好。
许多店家已经先行撤出,转移阵地重新开幕了,但Millet会留在这里跟西武大津店一起结束营业。一想到Millet收掉之后,这些食品模型将何去何从,我的心就有点痛,忍不住别开视线。
到了八月,《晃悠情报》开始在西武大津店做结束营业的倒数连线报导。萤幕里的LED告示板显示「距离关店还剩29天」,就在告示板旁,一个穿着西武狮队球衣,看起来大概是国中生的女生,拿着迷你球棒站在那。她直盯着镜头,很明显就是为了入镜。我还以为现在的小朋友都对电视没兴趣,看来也不尽然。
之后,国中女生每天都出现在电视上。我不以为意地在推特写:「狮队女孩今天也有入镜呢。」发了出去。
工作结束后看了一下手机,阿胜传了LINE来。
「之前聊过那个叫TAKURO的帐号,好像有在看《晃悠情报》。他感觉很关心西武,说不定真的是拓郎。」
「拓郎这个名字是菜市场名,而且说不定是假名字。」
我回覆蛮不在乎的内容,心脏怦怦跳着。阿胜把他说的那则推文连结传了过来。
「我回覆他试试看。」
「不要啦,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还是算了吧。」
「如果弄错,对方应该不会回吧。只是直觉,但我总觉得这个人离我们很近。」
我想了想,已读不回,把手机画面切回桌面。推特图示显示着鲜少出现的红色通知。
──我是大津市马场小学毕业的吉岭胜。有些事想请教您,所以追踪了您。请问方便跟您私讯联络吗?
我把手机切成休眠模式放在电脑键盘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TAKURO是我在推特上的假名。
创帐号的时候,我不想用本名,就输入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名字TAKURO。头像是随手拍的天空照片。
自从被相泽同学和阿胜发现之后,我发文都很小心避开特定的名词。最近发的文都是像「在家工作赞啦」或是「满街都在卖口罩」这种,随便哪个上班族都会写的内容。我完全没提到《晃悠情报》或是西武大津店,没想到「狮队女孩」这个关键字会被阿胜注意到。
我再度拿起手机,看着阿胜传来的讯息,苦思应该要怎么回覆。事到如今,与其老实招认,不如装傻到底吧。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下定决心回覆私讯。如果是正牌的拓郎,看到「马场小学的吉岭胜」这个名字应该会有反应才对,阿胜就会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我还来不及担心,阿胜就马上回覆了。
──不好意思,我在找一个叫拓郎的同学,以为您可能就是我在找的拓郎,所以就冒昧私讯您了。真的很抱歉,请您不要在意。
看着恭谨有礼的讯息,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希望您能顺利找到人。
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不过想到之后阿胜还是会看我的贴文,心情就很沉重。但阿胜也没做错什么,因为这样就封锁他,我也于心不忍。我也想过干脆把帐号删掉算了,不过还是有人追踪这个帐号,发文给他们看也满有意思的,我实在舍不得让这些追踪者就此解散。
我发觉西武大津店要结束营业的感觉就跟这很像。无印良品也好、Loft也好、双叶书房和百货公司也好,要去的话京都或草津都有。但西武大津店的重要之处在于,将这些店集中在大津市鳰之滨,四散各处是没有价值的。
LINE跳出了阿胜简洁的报告:「好像真的认错人了。」我心想明明就是你擅自怀抱期待,失望也是自作自受,同时也有些许的罪恶感。不惜传讯息给线索如此微薄的推特帐号,可见阿胜真的很想找到拓郎。而且,建议他把时间用来找人的就是我。要是我知道现在拓郎在哪里该有多好。
我又打开Goo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