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夹在腋下重重地拍了五下手。
“如果用上充分的时间整理物证说不定能勉强写出一篇及格的论文。但也得有时间。接下来有何打算”
“杀了你。”
亚术曼笑出声来。就像是在证明褚士朗的假设一样空虚的嘲笑声。
“就以你这失明之身吗。决心不错但以豪言壮语作结就丢人了。”
“你也说得够多的亚术曼。这一天我好像听了你一年份的声音。”
“唔。”
“而且听到恶心的地步。”
亚术曼突然打断了对话。
“差不多到此为止吧。”
右手重新握住鞭子。
“你可以先开枪褚士朗公。如果命中就可喜可贺。如果打偏就以最后的慈悲尽可能让你不那么痛苦地死去。”
褚士朗咽下一口唾液。亚术曼是有好几张面孔的魔物既是残酷嗜虐的杀人鬼又是卑鄙的骗子无疑和已故的哲力胥、亚历亚伯特两人是不同类型的战士。换言之即使是堂堂正正的战斗他也能赢过褚士朗。这番话也是建立在这一认识的基础上。
化作黑暗的褚士朗的视野中早已有死亡天使跳起了舞。逃也逃不掉。既然是不可避免的死至少不要被人卑鄙地中伤。
褚士朗将枪指向他认为是正面的方向。
“亚历亚伯特、哲力胥又要见面了。芙兰西亚原谅我。”
五秒之后嘲弄的声音从高高的天井上反射下来。
“打偏了褚士朗公。”
论奢华泰坦尼亚藩王府的宫殿还比不上瓦尔达那皇宫。从表面形式上是这样。臣子的住所形制不能逾越主君的居城。
话说回来瓦尔达那的皇宫实在太庞大奢华甚至亏空了国家财政据说被泰坦尼亚的藩王们当作了反面教材。无论如何藩王中间还没有喜欢浪费的例子出现在这方面也没受到过强烈批判。
即便如此在常人的感觉中它也无疑是巨大的迷宫。芙兰西亚不得不多次停下脚步确认自己所在位置。
“褚士朗大人褚士朗大人”
叫了两声后芙兰西亚闭上嘴。她觉得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褚士朗在藩王宫殿深处这件事。
当然芙兰西亚不知道褚士朗失去视力一事。如果不出声哪怕褚士朗就在隔壁他也无法知道她的靠近。辛辣之极的讽刺。
忽然芙兰西亚一跃而起。一秒钟前她还站着的地面上乱舞着闪光烟尘半径一米的范围都变了色。
“小丫头逃得倒挺快。”
如果声音能杀人狄奥多拉的声音中含有的剧毒一击之下就能让芙兰西亚断气。
尽管眼看就要被狄奥多拉狂热的偏执压倒芙兰西亚还是振奋精神再一次跑起来。
II
芙兰西亚害怕的不是被狄奥多拉杀死而是再也见不到褚士朗。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算狄奥多拉骂得再难听她也只能逃。她不会做反击然后同归于尽这种蠢事。
如先前所述藩王府的内部宫殿建造时也没想盖成迷宫。但它实在太大房间太多长长的走廊又七拐八拐还有直接连通两个房间的门于是自然呈现出了迷宫的模样。跑来跑去一不小心就会闯进意想不到的房间。
芙兰西亚就是这种情况。
“芙兰西亚你这小丫头这里不是你这等人该来的地方。在殿下的居所休得放肆”
这是狄奥多拉伯爵夫人的声音。
在这紧迫的短时间内连续发生几个小小的偶然就会形成被称为“命运”的状况。
芙兰西亚冲进去的地方就如狄奥多拉所说正是藩王亚术曼的个人居室。意识到此事的芙兰西亚呆立住眼前的光景让她发出无声的悲鸣。血流满面的褚士朗正和手中持鞭的藩王对峙着。
到头来还是亚术曼的傲慢招致了他的最终下场。
褚士朗突然将身体抛向前方的地板胸腹受到撞击一瞬间呼吸都滞住了。他不管这些两手紧握热线枪按下发射按钮从下往上射击同时枪口从左向右疾行就像挥动热线剑一般横向斩去。
超高温的剑越过远处的芙兰西亚和狄奥多拉头顶在靠近天井的墙壁高处切出一道七八米的裂痕近处则在藩王亚术曼两肩的上方从左向右通过。
被斩断的亚术曼的头部抛弃了还握着鞭子站着的身躯飞到空中在背后一侧的地板上滚落。
滚落在地板上的亚术曼的首级脸上满是惊愕和失措。在丧失生命的这一刻泰坦尼亚第八代藩王才看起来恢复了一些人类所具有的表情。
褚士朗为了不伤及芙兰西亚而瞬间计算了射击角度并实行。他用手摸索着站起身来。芙兰西亚不顾一切地跑到他身边。
恐惧的悲鸣响起。这是从狄奥多拉伯爵夫人口中发出的。芙兰西亚头也不回抱住踉跄的褚士朗撑起他的身体。
“我是芙兰西亚褚士朗大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已经准备好被您责骂了。”
“蠢货你这个蠢货”
狄奥多拉夫人在毫不客气地痛斥着但褚士朗想知道自己看不见的景象。
“芙兰西亚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