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法尔密无法相信这是他做出的事。他的手指扣下了电荷粒子枪的扳机向着高高在上的藩王亚术曼射击。
放出的闪光没能命中亚术曼的身体却打掉了斗篷右边的肩章。藩王眉毛一动。
「哦原来是吾亡兄之子啊。」
藩王手里依然握着电磁鞭转过了视线。
「打偏了。被廉价的情感驱使反射性的行动结果就是这样。说起来你的父亲也是这样。」
「……你说什么」
「正因如此尽管身为兄长结果却要向作为弟弟的孤臣服。最终也落得一个让人目不忍视的死法。」
法尔密整个灵魂都在冒着火。他的亡父埃斯特拉德侯爵在自家宅邸的阶梯上意外去世但其中大半原因在法尔密身上。这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但实际上还没过一年。伤口上被洒了盐法尔密重新举起枪。
「住手法尔密。」
褚士朗口中发出充满了痛苦的声音。他失去视力脸庞到咽喉都被流下的鲜血染红左手向空中抓去正想站起来。谨慎地将弯曲的膝盖直起两脚微微分开挺直背部。在看不见的状态下他总算稳定了姿势。
「褚士朗公您没事吧」
法尔密的声音颤抖着。藩王在正面伫立着脸上浮现出像戴着假面一样的微笑手里还握着电磁鞭。在这种情况下他连转头直视就在身边的褚士朗也做不到也没法冲过去搀扶褚士朗。
褚士朗没有回答法尔密的质问。
「不要中了他的计。这个人最擅长伤害对手的心灵。你发怒就正中他下怀。」
「哦眼睛看不见看来这是相应地想深了一些啊褚士朗公。可惜开始说话的方向稍有点问题。」
褚士朗无视藩王的挑唆忍着双眼的剧痛对比他年轻的青年贵族说话。
「法尔密卿这就回去吧。」
「为什么」
法尔密又喊起来。他不得不喊。
「事到如今您还要说不需要我的助力这种话吗我就这么靠不住吗」
「我想请卿保护莉蒂亚公主。」
「……」
「我没有其他能托付的人。可以交给你吗。」
「可是您的眼睛看不见了啊我不在您身边您如何打倒藩王」
褚士朗勉强笑起来。
「不用担心。藩王应该会给我机会的。为了嘲笑我给我最后一击。他就是这种人。不值得效忠也不值得背叛的人。」
他收起笑容。
「走吧赶紧回晨曦女神。」
我拒绝。
法尔密这样回答也没问题。他没有舍下褚士朗独自离开的必然理由。一开始就在「晨曦女神」号上和莉蒂亚公主一起等待也是可以的。但褚士朗强词夺理的呵斥奇妙地压倒了法尔密。
「请千万保重。」
留下了一年前完全想不到的话语法尔密奔跑着离去。藩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凝视褚士朗。褚士朗的全身都感知到了他已经站上最后的舞台。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残酷嗜虐的人——到刚才为止。」
「想必你也有订正这一见解的理由了」
「现在终于明白了。我打心里厌恶自己的愚蠢。」
「我不打算否定卿对自身的评价。」
褚士朗没有理会这揶揄继续说下去。
「你连个残酷嗜虐的人都不是。你只不过在扮演这样的人为此利用了亚历亚伯特、哲力胥和伊德里斯。」
藩王的眉毛微动但也不过半厘米的范围。无论如何褚士朗是看不见的。
「你先是一直在扮演稳重刚毅的支配者。腻味了之后这次又开始排斥泰坦尼亚的历史开始表演一个给宇宙带来变化的改革者。你让事态出人意料地加速发展让天城陷入危机杀死亚历亚伯特……」
这一瞬间褚士朗的声音饱含着痛切的悔意。
「轧断伊德里斯的手臂表露出残酷暴君的一面。但这也是在表演。」
「唔挺有意思的意见。但这样一来表演了各种角色的孤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希望你务必能够告知。」
「你没有什么真面目。」
立即作答同时也是断定。
「你是一个空壳。尽管头脑聪敏也一表人才但里边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在不同状况下换上不同的面具和衣裳。」
亚术曼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知道就算他改变了表情褚士朗也是看不见的。
「你知道自己什么人都不是内里也是空虚。亚历亚伯特的高洁哲力胥的豪迈伊德里斯的野心这些你都没有。」
亚术曼发出讽刺的声音。
「卿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我私……我おれ也是和你相似的人所以没有提仅此而已。我毫无自觉只是作为泰坦尼亚的大贵族做出符合身份的行为举止。」
藩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