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德里斯。”
带着满身疲惫和无力感褚士朗劝诫道。奇妙的是在褚士朗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和伊德里斯产生共鸣并抱着像是友情的感觉。结果最爱泰坦尼亚的人大概是伊德里斯吧。既然明白了这一点褚士朗没有必要和伊德里斯对抗。
伊德里斯对褚士朗抱有敌意是因为他将褚士朗看作竞争者、妨害者。只要褚士朗退一两步承认伊德里斯的优势位置伊德里斯就不会把褚士朗看在眼里而是笔直地朝着藩王的宝座前进。这样一来就没有必要互相争斗两者能共存也说不定。
“不这样不行。”
如果只是褚士朗和伊德里斯两者也就罢了但要是亚历亚伯特和哲力胥还健在伊德里斯还是会和他们相争。尤其是哲力胥他根本不可能向伊德里斯让步。
总而言之褚士朗是这样想的。失去了亚历亚伯特哲力胥也已死对伊德里斯来说碍事的只剩下了褚士朗。就算褚士朗主动抽身而退伊德里斯也不会接受。让出来的位置在伊德里斯看来是无意义的。亚历亚伯特和哲力胥都被伊德里斯之外的人除去。至少要将四公爵中剩下的最后一人亲手打倒否则伊德里斯心中会一直有一个空洞。
“既然这么讨厌泰坦尼亚的力量那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处分我等试试看又如何”
伊德里斯说完话喘着气褚士朗于是继续他刚才中断的讲话。
“你只是坐在宇宙中最安全的地方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而已。不弄脏自己的手下达命令听取汇报煽动彼此竞争。嘴里嘟囔着‘真空虚啊’实际上却在嘲笑一切。对你来说四公爵只不过是用来消遣的玩具。”
亚术曼深不见底的眼睛对着褚士朗。
“幼稚的挑衅。而且还错认了事实。看看天盖外面。看内侧也可以。这能说是宇宙中最安全的地方吗。”
“请不要转移话题。你玩过了头这是自作自受。”
来自窗外的光和影剧烈摇晃黑色条状的纹样在一群人的脸上掠过。在瞬间的阴影中伊德里斯的两眼就像夜行的野兽一样闪着光。
“原来如此。”
藩王用力把手顶在下颌上。
“那我有一个提议。褚士朗公伊德里斯公在孤面前来一场传统的决斗奢侈一下怎么样当然我会给胜者向我挑战的权利。”
褚士朗和伊德里斯下意识地四目相对。
“又不是什么新奇的提议。决赛之前肯定有半决赛。还是说你们没有能战胜对手的自信”
“这才是廉价的挑衅。”
“谁会上当呢。”
褚士朗和伊德里斯同时踢开了藩王的提议。算是合格吧李博士如此评价。
“总之成了藩王不就实际上控制了宇宙吗有什么可不满的。”
“无聊。”
藩王亚术曼冷淡地将这问题一刀两断。
“这只是继承其他人支配过的东西将它交给下一个继承者。完全没有创造性。孤的空虚并非谎言。”
久违了以这样的感觉李博士开口。
“藩王殿下似乎不喜欢接力比赛。如果中间的选手掉棒比赛本身也就不成立了。虽然我也觉得没有比权力世袭更愚蠢的行为但这不过是一介海盗的想法。在你的立场上有这样的想法很不自然。”
“不不见得就不自然。”
向李博士提出异议的不是藩王亚术曼而是褚士朗一众海盗用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目光望向他。
“将传承之物交给后世对只为此事的一生抱有不满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伊德里斯发出怒声。
“你相信这家伙说的话吗褚士朗”
谁都没有立即发觉伊德里斯开始用“这家伙”来喊藩王了。
“这家伙是个搅乱世界看到流血就觉得愉悦的变态。所以他才会杀死亚历亚伯特不是吗如果亚历亚伯特活着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远离他不情愿地坐上的宝座了。这家伙舍不得藩王的地位。这种程度的事你该明白吧”
“明白。但是其中也有一半的真相。先不论善恶我也厌倦了自己的血统和地位。我的器量不如藩王在做公爵时就已经觉得受够了。这么说着因为还有作为泰坦尼亚贵族的责任感就想把它推给亚历亚伯特……虽然手段和最终目的与藩王不同但我也是个胆小鬼。”
“你们两个别开玩笑了”
怒声再次炸裂开来。全身笼罩着愤怒的气场伊德里斯拍了桌子。他的目光沸腾着。锐利的指尖来回指着藩王和褚士朗。
“手段和最终目的都不同这不是一样吗你们两个都想让泰坦尼亚灭亡。不管捏造什么理由结果都一样”
这时候藩王、褚士朗还有一众海盗看上去都被伊德里斯的气势压倒了。
“我不一样。我要让泰坦尼亚更强大更富裕更繁荣。愿世上无人反抗泰坦尼亚……爱着泰坦尼亚的只有我。”
伊德里斯的声音朗朗响彻盖过了来自窗外的骚动噪音。
III
狄奥多拉以魔女一样的表情朝四下张望。她跟丢了芙兰西亚。狄奥多拉有一副好身材年轻、体力充沛但芙兰西亚比她更加年轻动作柔软灵活。在狄奥多拉看来她就像一只狡猾的小动物。
她究竟藏身于何处
芙兰西亚感觉自己就像在被猛兽追赶比起恐惧她更觉得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