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藩王的私人书斋。不知为什么这里一个卫兵也没有。
一群人以藩王亚术曼为目标前进到达了终点。和亚术曼面对面要是为此感到惊讶反而是件怪事。只是因人而异各人多少都有些战栗和紧张。
亚术曼坐在比双人床还要大的办公桌边迎接一众来者。桌子由产自热带的大株乌木制成精细地雕刻着各种幻想中的动植物风格古朴。藩王坦然地扫视九名闯入者。
“没想到竟以这种形式来到孤面前。”
藩王的声音很难形容。就像是编了程序要表现出轻侮和优越感的电脑合成音。对答它的是针一样锐利的年轻声线。
“没有变成尸体来到驾前真是惶恐之至。”
“你这是在讽刺吗伊德里斯卿。孤不知该如何同死者说话。虽然并不愿与人交谈但机会难得。敞开胸怀也是种乐事。”
“……”
“话说回来还真是带了一队奇怪的人啊。如果是已故的亚历亚伯特公的话他就能统率着泰坦尼亚的精锐秩序井然地出现了。”
在褚士朗开口说什么之前李博士突然开始了他的“课程”。
“藩王殿下您曾想成为一个英雄。”
李博士用语言构成的手术刀冷静地解剖藩王。
“但是要作为半神一样的英雄被人永远称颂就必须有赤手空拳打倒强于自己的敌人这样的事迹。但您一不留神就成了泰坦尼亚的家长。宇宙中最强大组织的领导人。这样一来不管您怎么赢它都会作为泰坦尼亚的胜利被记载下来。”
藩王沉默着视线朝向褚士朗。这是在问“这个怪人是什么来历”。
“您不必介意本人只是个研究哲学的名叫李长迁。”
非常规的自我介绍之后“课程”继续进行。
“这时候方修利登场。这正是一线光明源头的出现。亚历亚伯特公大意下的失败不值一提。于是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成为理想化的英雄的条件之一是培育强大的敌人另一个条件则是削弱己方阵营的势力。”
李博士看着藩王只见亚术曼无言地微微点头。虽然摆着“我在听你说话”的傲慢样子但他这样的人物确实适合如此态度。观察着这一切的方修利觉得哪怕是李博士这样的人也要全身心最大限度地提起气势才能与藩王对峙。亚术曼并非单纯的恶人是已知的事实就算作为单纯的恶人他也和别人不在一个等级上。
“组织的领导人削弱自己的组织本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样做的理由也不成立。但您却不一样。”
李博士调整了一下气息继续说下去。
II
“四位公爵如果再加上方修利应该能勉强和自己一人对抗您大概这样想过。所以您对方修利的态度姑息之极。他虽然是战术上的奇才但如果没有可指挥的军队他也只是个无力的平民百姓而已。如果您向全泰坦尼亚下令说除掉他他早就应该住进棺材里了。”
藩王纹丝不动地注视着李博士。
“简直全是矛盾。所有人都在为理解藩王的意图而绞尽脑汁。这就是经过两百年洗脑的结果。”
李博士这边用手指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我们都相信身为藩王者无论其方略如何均望泰坦尼亚存续壮大而实行其统治。实际上五家族会议也好内部肃清也好流放无能者也好各种各样的系统都是朝着某个一定的方向构筑而成的。”
在泰坦尼亚藩王府朝着藩王本人披露自己的研究成果。对李博士来说这是梦想成真也说不定。
“然而您却在逆着这条道路行进。没错趁着时机和事故发生只要选择与应选项相反的做法基本上都会走上不利的方向。而现在您基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李博士深吸一口气闭上嘴看上去就像刚完成答辩的的学生等着导师打分。
藩王亚术曼一脸嫌麻烦的样子回答。
“这种小聪明的意见听一听倒也能打发下时间。有一件事倒是可以承认。这一年让人颇为愉快甚至超过了过去十年加起来的份。那么褚士朗公又是想要什么才特地来到孤面前呢”
“我所望之事只有一件。”
“说来听听。”
“为亚历亚伯特报仇。”
褚士朗放话藩王口中则泄出了貌似刻意为之的叹息。
“意料之中的回答生不出任何新鲜事物。可是啊褚士朗公卿让孤失望之至。拘泥于个人的复仇这器量也实在太小。还是说再给二十来年的岁月人至壮年才能期待你的成熟呢”
“不必期待后者藩王。不对亚术曼我自知器量不足。至今能在政治外交领域取得成功也是因为背后有泰坦尼亚强大的权势。”
“廉价的自卑。”
“并非自卑。如果我只是一介市井小民那大概会在某家企业或公共部门从事与年龄相符的平凡工作。”
“你是说就因为生在泰坦尼亚吗。一切都是泰坦尼亚血缘的错吗。那你也只不过是孤的追随者。”
“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过度激动之下伊德里斯已经顾不上措辞的正确。虽然他立即意识到了但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不觉得有义务去订正。他就像要把褚士朗排除一样面向藩王站定把手压在书桌边上。
“要是如此憎恨泰坦尼亚那一开始就别坐上藩王的位置。不还不晚。现在立即退位如果你还想活下去。”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