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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道微弱的天启突然从伊德里斯脑中闪过。他重整了仪态饱含憎恶的视线穿透正夸耀着胜利的弟弟。
“很遗憾我不过是藩王殿下的代理人而且并非全权代理。我所有的权限仅限于讨伐褚士朗一事。如果你想让天城开城投降还是去直接和藩王殿下交涉吧。”
拉德摩兹收敛了笑将嘲讽之枪对着兄长投了回去。
“哦兄长大人这是承认自己不过是一条狗了吗”
几乎在同一时刻战舰“晨曦女神”中正上演着一出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在战场的戏剧性场面。
莉蒂亚公主两手叉腰瞪着褚士朗上下扫视。
“褚士朗公让芙兰西亚担心可不行啊。”
“非常抱歉。对不起芙兰西亚。”
“不必了褚士朗大人您不用在意我。”
莉蒂亚公主将这一对男女均等地观察了一番莫名地点点头然后拽了拽侍立在一旁的法尔密的衣袖。
“法尔去士官谈话室吧。”
“啊”
“这种时候啊只留那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成熟的做法。”
“……就照您的吩咐。”
法尔密伸出手莉蒂亚公主精精神神地将她的骑士的手握住小小的身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贵宾室。护士也察言观色从贵宾室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褚士朗和芙兰西亚两个人。
“是这双手拯救了我。”
他重新牵起她的手。
“这双手应该拿着花让它拿起枪是我的失误。请你原谅。”
芙兰西亚正视着主人。
“褚士朗大人我不想一辈子只拿着花。我会在必要的时候拿起需要的东西。枪也好剑也好只要褚士朗大人需要……”
通过牵着的手褚士朗和芙兰西亚有一种通感他们的血液仿佛正在向对方的身体中流动。这个比他小九岁的秀丽女子就像姐姐一样注视着他褚士朗是这样想象、这样理解的。褚士朗是伟大强悍的泰坦尼亚嫡系而芙兰西亚则是连冠上泰坦尼亚姓氏都不够格的分支。
“褚士朗大人……”
“芙兰西亚原谅我。”
褚士朗托起芙兰西亚的手在她洁白的手背上落下亲吻纯真而严肃。
“我过去太傲慢。我一直在考虑、观察想你是不是配得上我的女人。但正相反我现在不得不自省看我是不是能配得上你的男人。”
褚士朗拥有和他二十八岁的年纪完全不符的声望。政治、外交、谋略他在多方面立下大量功绩获得大量荣誉如鱼得水。这是他本身的才干所带来的但让这才干得到发挥的环境也是特权的赠礼。
在被错乱的士兵用枪指着的时候褚士朗曾说过“好吧开枪”这样的话。这不是在故作潇洒。那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莉蒂亚公主、法尔密甚至芙兰西亚他只是认同了自己死亡时刻的来临。
同时说出来的还有“半途而废的我”。他没有成为藩王的打算也没有亲手将泰坦尼亚整个推翻的野心。因为他无意识地认识到他只是生活在这个名为泰坦尼亚的圈子里而已。
突然间芙兰西亚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褚士朗大人快停止这无聊的战争去个遥远的随便什么地方吧。天城和黑太子号让它们自相残杀就好了。”
芙兰西亚一直没有说话满腹怀疑地注视着主人。褚士朗所听到的芙兰西亚的声音只是心里浮现出的他自己的想法。
“而且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是好。”
褚士朗喃喃自语心里想的是如果亚历亚伯特还活着又会怎样。
他明白芙兰西亚想说什么。她应该是想说褚士朗自己当上藩王就行。但是从“亚历亚伯特继任藩王自己从旁辅佐”这一构想被亚术曼击碎的那一刻起褚士朗就明白了一个事实即他不会再持有任何其他对未来的想象。
“莉蒂亚公主的意见说不定是最正确的。”
大家一起去艾宾格。莉蒂亚公主热心地如此主张。这样说不定是件好事。可是就算不为亚历亚伯特复仇藩王、伊德里斯和拉德摩兹就这样丢在那里能获得暂时的平安但日后他们也必将追逐而来。返还泰坦尼亚贵族的特权倒是没关系但他必须对当前的的状况负起责任给它一个了结。
“芙兰西亚现在就安静休息吧。我能回去的地方只有你的身边。”
褚士朗有些笨拙又尽可能温柔地抚摸着芙兰西亚的额头。凉凉的没有发热的迹象。回报给他的是些许淡淡的、温柔的微笑。
褚士朗唤女护士过来理所当然地一起前来的还有莉蒂亚公主公主赶到芙兰西亚身边握起她的手宣告
“褚士朗公芙兰西亚就交给我了。”
“实在不好意思。那就拜托您了公主。”
“包在我身上。”
莉蒂亚公主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命令年轻的公爵
“汝应恰当地履行自身应尽的义务否则会被芙兰西亚抛弃的。”
V
褚士朗赶回舰桥。不合时宜的浪漫主义一步步随之被甩开他走上杀戮和破坏的舞台。在指挥席上落座的同时侦察士官的喊声响起。
“黑太子的主炮朝这边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