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凄风篇 第二章 迷路比赛的选手们

年感觉还不坏……”

  “喂各位说什么丧气话呢”

  更加活泼的声音在头盔之间流传。

  “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了。虽然还剩下褚士朗公可那位肯定不可能有亚历亚伯特公那样的用兵能力。胜利是我们的。”

  “……”

  “怎么了高兴点。”

  转眼间就有反驳的暴风形成了涡流。

  “高兴什么你这忘乎所以的混账”

  “我们又不是堂堂正正地作战将亚历亚伯特公的首级奉上的。”

  “被十二三岁的小孩劫走大功有什么可高兴”

  被左右的人要么捅一下要么敲打头盔这名机动步兵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那你们是说我们是用卑劣的手段取胜的吗”

  “你难道要说那是公平的战术吗”

  “哼你这道理是没错。那你去对伊德里斯公直接说说看”

  一瞬间整个场面被寒气覆盖。士兵们面面相觑可不管从谁的脸上都找不出丝毫的救赎。他们的勇气、斗志、同仇敌忾和矜持都陷入了假死状态。要鼓舞他们的士气除非是堪比魔术的大演说或者是现实中的大胜利甚至是在这些之上的某种事物才可能做到吧。但现在不管哪一样对他们都是遥不可及。

  天城的士兵作为泰坦尼亚体制的一员都有着堪称傲慢的自尊心 · 泰坦尼亚最好的部分由于亚历亚伯特的横死而被消去士兵们的这份自尊心也随之丧失殆尽。自尊心出于外因的人非常容易因为组织的崩溃或上位者的死亡而丧失自我认同。故此因是“亚历亚伯特公的麾下”才具有自尊心的将士他们的涣散解体是理所当然但与此相反的现象却发生了这也是“天城事变”的特异之处。

  总之天城军的将士们需要的是一位个人魅力堪比亚历亚伯特的最高指挥官而伊德里斯还没能证明自己具有这一特质。

  喧闹的藩王府军人和官吏跑来跑去而在府邸的一角有位女性正穿着不合时宜的浅紫色礼服裙慢腾腾地走着。是特丽莎·泰坦尼亚公爵夫人。

  “仔细想想哲力胥也不算个坏孩子……虽然脸长得粗野了点是个缺点……”

  公爵夫人高低不定的声音乘着朗姆酒的浓烈气息在室内漂浮着传播开。

  被允许冠着泰坦尼亚姓氏的贵妇人本应是高贵和优美的标志但这已经是镜花水月了。如果哪怕只有哲力胥还健在作为母亲她还能得到别人相应的尊重但现在特丽莎·泰坦尼亚公爵夫人已经是医生护士眼中的麻烦她仅仅是泰坦尼亚相关者上上下下怜悯嘲笑的对象。

  能体现出高贵身份的只有她身上梅乡出产的最上等的丝绢制作的紫色裙装以及装饰在她肥胖颈项和手指上的宝石之类她连头发都没有优雅地整理好。她的右手还拿着朗姆酒瓶。

  贵妇人踉跄地走着这时有个身穿看起来很贵的西服的中年男性出现在前路上。是艾尔曼·泰坦尼亚伯爵。

  艾尔曼伯爵赶紧要往回走。他完全不想和特丽莎扯上关系。就算与此无关但在“流星旗”军一事上他已经冒犯了伊德里斯。他全权负责与海盗势力的交涉换言之他本该确立了战时外交大臣的地位。但这凡俗而健全的野心已经因为阴险的海盗和没耐性的公爵的错而彻底崩溃。

  已经足够不幸了艾尔曼伯爵不想变得更加不幸。他打算把特丽莎丢在孤独和幻想中自己赶紧转过拐角。但不幸还没打算放开中年贵族的手。

  “哎呀这不是艾尔曼伯爵吗。能说句好久不见吗”

  艾尔曼伯爵诅咒着自己。地位更高的人搭话不能无视这就是贵族社会这种东西。

  “是公爵夫人啊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啊诶哟诶哟这是今天第一次有人回我的话……是我听错了吗。”

  艾尔曼伯爵心中不禁有中完全想不到的感情袭来。这感情有个名字叫“同情”。

  特丽莎的丈夫已经去世留下两个儿子和妻子。这两个儿子也就是哲力胥公爵和亚瑟斯伯爵也都先母亲而去。被同一个人杀害了。把特丽莎的仇人带到天城的正是艾尔曼伯爵。而妨碍她给儿子们报仇的……

  艾尔曼伯爵突然大喊起来

  “卫兵护士谁都可以快来人”

  已经成为酒精、不满和绝望构成的化合物的公爵夫人的身体倒在艾尔曼伯爵怀中。有三四个倒霉的卫兵赶到旁边。

  “伯爵阁下您是文官怎么到这种地方……”

  “要是有空说话就把公爵夫人送到病房去。还不快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一贯看来稳健绅士的艾尔曼伯爵这时的表情和怒声都让卫兵们吃惊不已。两个卫兵和艾尔曼伯爵交替着用难以比较的强力搀着特丽莎夫人的身躯。第三个人则拿出个人电话正给医务室拨打。艾尔曼伯爵一边看着公爵夫人一边掏出手帕。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在艾尔曼伯爵擦拭西服上公爵夫人流下来的唾液时

  “这件事我也正想知道。”

  冷冰冰干巴巴的声音传来让艾尔曼伯爵拿着手帕擦拭的手不禁停下。随行的幕僚卫兵带着困惑的表情伫立在一旁——

  “伊德里斯公……”

  “你让我看到了相当亲切的一面。但这是给你添麻烦了。”

  伊德里斯没有表露出任何同情的神色。在他说话时酒精腌渍的肉块呻吟着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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