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士朗·泰坦尼亚公爵在“晨曦女神”的剑桥上召集了以法尔密为首的一部分干部宣告说
“移交赛尔法后战斗重新开始。全舰队立即进入准A级战斗态势”
米滕道夫少将、马格诺顿少将、尤安准将、图雷准将四人紧张地敬礼回应。他们四个刚听到赛尔法要交给流星旗军的消息正为之愕然。
“褚士朗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站在屏幕前沐浴着其中映出的或青或白的群星之光伊德里斯喃喃自语。
已经多久没睡了。想也没有意义于是就没有数。尽管疲惫身体中却好像充满了奇妙的力量完全想不到要休息。身上热到难以对付的程度但成团的寒气连绵地刺激着它的持有者。紧紧盯着大小无数光点的两眼让人觉得几乎就像在渗着血。
“赛尔法就在那舰队里的什么地方……如果能判明他究竟在哪里……”
伊德里斯咬着嘴唇。只要赛尔法还在褚士朗手中他就不可能对敌军进行无差别攻击。
他知道就算用尽言辞胁迫褚士朗也不会有任何效果。本来伊德里斯最怕的是褚士朗挟持赛尔法强迫他和谈。当然伊德里斯如果是褚士朗也会这样做。他会尽情提出极尽苛刻的条件。但是回应这一交涉救出赛尔法也就意味着新藩王的宝座永远地离伊德里斯远去。
首先不经交战就向敌人屈服藩王亚术曼一定不会同意。在憎恶的末梢畏惧的念头一直屹立着不曾消失。
藩王亚术曼再次把自己关进不可侵犯的圣域中隐去了身姿。在紧闭的大门前伊德里斯只能呆呆地站着。
“亚历亚伯特已经给你收拾了。剩下的你就一个人做做看。”
这就称得上是藩王吗。可是与亚历亚伯特的生命交换爱弟赛尔法落入了敌手。藩王眼中没有赛尔法的性命之类。赛尔法的安危对伊德里斯来说就是非常大的一团寒气。
现在伊德里斯的内宇宙inner space正被激情的漩涡充满当它朝一个方向去时究竟会如何失控伊德里斯自己也无法想象。
“总之战斗不能再延后了。”
如果天城再有一处受损一千万市民就会陷入恐慌。如果为了控制事态而分兵对敌防守就会薄弱一分。在万人瞩目之下他不得不摆出一副主战的姿态。
伊德里斯叫来了新任迎击司令莱丁阿瓦对他说了某件事而对方则大吃一惊。
“您要乘坐黑太子号”
“不行吗”
“恕我直言照现在情形如果黑太子出击在离开港门的一瞬间它就会沐浴在集中炮火之下。据下官判断这太过危险。”
伊德里斯盯着中将。
“感谢你的忠告但这是能被集中炮火破坏的舰艇吗”
“不会它并非这样……”
“又不是马上要搭乘。让它处于能随时乘坐的状态做好准备如此而已。能做到吗”
“遵命。”
莱丁阿瓦中将以符合高级军人的礼仪规范离开这时如交替一般另一个人物出现了。是狄奥多拉·泰坦尼亚伯爵夫人。
“看来最后的战斗要开始了。您有多少胜算”
伊德里斯低笑起来。
“如果在白纸上作画你应该能画出差不多应景的东西吧狄奥多拉。但可惜画已经画出了一大半。你我能做的最多只是给它上点颜色而已。”
狄奥多拉以看上去很意外的表情看着伊德里斯。她确实觉得很意外。
“您这表达方式就像艺术家一样。”
“哼如果我说我小时候曾梦想当一个画家你会相信吗”
狄奥多拉没有回答伊德里斯则继续着他的个人独白。
“我无所谓你的感想你觉得奇怪也情有可原。所有颜色混在一起最后只能变成黑色。不管多少次都是这样。再怎么想办法都没有用。这样一来吸取所有的颜色最终只能黑到极致。”
“……到底您还是打算自己出击”
“再把黑太子Black Prince拴着浪费也不是办法。那艘舰艇正是极致的黑。”
“现在您也没法指责已故的哲力胥公爵了呢。”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狄奥多拉带着显出些小聪明的笑容看着伊德里斯。
“您过去总是嘲笑哲力胥公爵。那家伙公私不分对他那歇斯底里的母亲言听计从把大义放在了次要地位这怎么能胜任藩王的位置您是这么说的。”
“……”
“这又是如何呢。想成为泰坦尼亚下任藩王的您自己不也是关心弟弟的人身安全对决战犹豫不决吗”
“都是过去的话了。够了我也没叫你来赶紧出去在看不见的地方用尾巴把香水到处甩吧。”
每经过五分钟或十分钟士兵们就会更紧张一点。成比例地为了镇定心中的不安同样的话题在他们中间不断重复。
“亚历亚伯特公没想到竟是那样的死法。”
“完全想不到啊。”
“根本就没法接受啊。那虽然是敌将却是个杰出的人物。”
“我以前在那位的舰队里工作过差不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