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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们的宴会之类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粗俗但有人认为富有活力和快乐正是其长处。可如果走错一步它就会变成忧郁地消费酒精饮料、话题令人烦恼还一直阴沉不振的场合。
“没想到啊亚历亚伯特公竟然是那么一个结果。”
“是战死也就罢了啊。”
“虽然也曾想过谋杀的可能性吧。”
这帮人的对话和遵纪守法的普通市民没什么两样。“流星旗”军的“旗舰”“正直老人二世”号的餐厅这时室内的气氛差不多就像是鬼屋。
“藩王亚术曼还真是个可怕的人物。”
“可怕我可不这么想。这家伙真是小气见正经打仗没了胜算就用上了暗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他连小孩都利用。”
“我赞成方修利的意见。本来以为他是个更光明正大点的统治者没想到竟这么小气。”
李博士摇头。
“米兰达这正是藩王的可怕之处。人们认为他心胸狭隘轻蔑他讨厌他——而他对此毫不在意无情而最有效地排除了最强的敌手。没有比不在乎别人的评价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可怕的。”
他把盛着黑啤的小啤酒杯放在桌上。
“今天亚历亚伯特公被他用那种手段杀害。明天谁会如何被杀死也预测不出 · 泰坦尼亚的相关者都会觉得这不知何时就会落到自己头上吧。”
“换言之就是恐怖政治。如果伊德里斯公能有在被杀之前先出手杀人的打算我倒要对那位傲慢的贵族大人刮目相看了。”
李博士盯着啤酒杯边附着的泡沫。
“你知道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吗啊事先说好了可不是每天能吃到最好的蛋包饭这个太缺乏普遍性了。”
被抢了先手的方修利叹了一口饱含着酒精的气。
“因人而异这么答不行吧。”
“我到现在还没放弃你就已经近乎于奇迹了。对于基本上所有人来说所谓最大的幸福就是总能做最好的选择。”
麦弗迪发出了略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真是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啊。挑一家利息和服务全让人满意的银行都不那么容易。”
“我同情你麦弗迪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选的路。”
米兰达的语气带点讽刺她拿起桌上堆着的一叠纸。是通用电脑刚打出来的最近新闻。
“藩王把令旨撤消了。”
“……什么都干得出。这样不管从法律上还是道义上都行不通了。”
“正因为是泰坦尼亚才行得通。”
“……派出使者提出那么好的条件一转眼又把人家杀了亚历亚伯特公……”
方修利尽管在战术的诡道上堪称卓越但他的政治观念和思想性都很平凡——虽然他本人称这是“健全”的表现。故此他对藩王亚术曼暗杀亚历亚伯特一事仅能感到极度的嫌恶。
李博士指尖弹了弹啤酒杯。
“虽然喝酒时说话不用太当真方修利如果看藩王不顺眼去辅佐褚士朗公爵如何”
辅佐褚士朗公爵。
他想都没想过。不对这想法可能在潜意识的深处蠢动着。本来他对褚士朗·泰坦尼亚本人从来就不曾抱有恶意。从这一点来说对已故的亚历亚伯特·泰坦尼亚也是一样但作为被泰坦尼亚追赶的人他的处境也不容许他认真考虑此事。难道这一时刻已经到了吗虽然李博士说这是酒席上的话……
“可那个稍等一下。即使我们有这想法那边能接受吗说是站在褚士朗公一边可他率领的都是亚历亚伯特公的部下。”
“你还真发现了。”
“得发现啊都打了三回了。”
“两胜一败的赢家还真是了不起。”
“嗯有点类似突然袭击的感觉。”
“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亚历亚伯特公既然已经干脆地承认了败北你如果谦虚了反而是失礼。比起你来他们应该更憎恨藩王。”
“堂堂正正地决战还说得过去可这是谋杀利用的还是孩子。是看在部下们没有了亚历亚伯特公就会丧失战意吗。可是和期待相反……”
“反效果的典型啊。”
“真是的你找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人觉得藩王办了件傻事找一万人来就有一万个人这么想。”
“傻事吗。”
“文雅点说成‘愚行’就好了吧博士”
“不是表现的问题。是动机的问题。”
“动机……是说”
“故意做出众人都认为是愚行的事。亚历亚伯特公的部下愤怒是自然而伊德里斯公也应该会对此事感到不快。”
李博士沉思着。
“我有时会这么想。藩王是不是在故意将泰坦尼亚引向不利的状况。”
“不会吧。”
“这样想就有不少事能对得上了。”
“对得上吗从表面行动上看可能是没错但动机是什么泰坦尼亚的主宰为什么非要做出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