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士朗的表情和语气与其说是沉郁不如说是敷衍了事。法尔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褚士朗。正因为有亚历亚伯特才有褚士朗的政战两略。
亚历亚伯特横死褚士朗又难以恢复平常心的现在谁能统帅这从巴格休远征而来的不到两万艘的大军呢有泰坦尼亚爵位的不是只剩下自己了吗。法尔密察觉到这一点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法尔密卿去陪莉蒂亚公主。”
法尔密和公主以及士兵们一起离去褚士朗对身边一个人留下来的侍女说
“别担心芙兰西亚我还没有灭亡。只是同时失去了过去和未来而已。”
“未来还是有的褚士朗大人。”
“不没有那种东西。”
“褚士朗大人失去的未来只是泰坦尼亚的不是褚士朗大人您的。”
芙兰西亚提高了声音褚士朗只能回以无力的笑容。芙兰西亚第一次看到这样消沉到走投无路的褚士朗。
有脚步声传来。芙兰西亚看过去是会在历史上留名的惨剧现场“晨曦女神”的舰长艾德娜·弗雷德里克斯上校的身影。她的制服上染着大片的黑色污渍。是亚历亚伯特的血。
“公爵阁下若有指示请吩咐。”
“去准备亚历亚伯特的葬礼。”
“是。”
“要和他相配的朴实并具备礼节和气度的仪式。”
“明白了。”
“弗雷德里克斯上校哪天说说话吧……现在大概还不行对彼此来说。”
艾德娜无言地敬礼然后离开。芙兰西亚把力气集中在手上。
“葬礼之后就又要和伊德里斯卿开战吗”
“伊德里斯”
褚士朗低声笑起来。
“虽然对不住但这已经不是伊德里斯这种人的问题了。藩王……亚术曼说让我去挑战他自己。”
芙兰西亚倒吸一口凉气两手紧紧捏着褚士朗的右手。无法想象的令人不快的恐怖缠绕着她全身。和藩王战斗和泰坦尼亚人的现世神明一样的人物……
“我还是太单纯、太愚蠢。如果能早一天察觉亚历亚伯特就不用死了……亚术曼操纵着伊德里斯这个傀儡把自己藏在阴影当中。如果能看穿那根牵线的话……”
“可是褚士朗大人藩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何时起芙兰西亚也忘记了加上“殿下”这样的敬称。
“不知道……还不知道。我还及不上亚术曼。我大概永远都赶不上他……但是谁会甘心一直单方面地在他的掌心舞蹈呢”
芙兰西亚望着褚士朗。情绪虽然现在还激动着但已经渐渐恢复控制并归于安定。芙兰西亚在感到安心的同时也试着讲了自己的想法。
“藩王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即位于是要排除妨碍的人吗”
“迪奥菲尔斯他应该七岁了。”
“对。离世人承认的成人还要十五年。”
“唔……”
芙兰西亚的话很有常识上的说服力。本来在历史上独裁者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即位而对族人展开杀戮的例子也不少。
但不知为何褚士朗并未感到释然。亚术曼是那么常识性的人物吗话说回来他是这种为了这么小而平凡的目的而能导演出如此惨案的人吗
还有伊德里斯。以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为对手战斗临败北时被人施恩图报地救下仰慕他的弟弟被作为刺客指使正陷在敌军阵中。到这个地步伊德里斯还会继续对藩王亚术曼唯唯称是从属其下吗
褚士朗无意识地握紧了芙兰西亚的手芙兰西亚也用上力气回握过去。
空虚和愤怒交替着攫住褚士朗。每次他血管中的血液冷到冻结又热至沸腾。失去托付了一族未来的半身生来第一次被深不可测的无力感折磨着尽管如此褚士朗·泰坦尼亚公爵除了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前进之外别无他法。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