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烈风篇 第七章 天城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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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本人的意志无关方修利的确制造了历史转折的契机。凯罗贝洛斯会战在开始之前仅仅被认为是一场单纯的局部战而在结束之后胜利的一方也依然这样认为。

  III

  后世的历史学家注意到尽管亚历亚伯特两次败给方修利但他在麾下将士中的威信和人望并没有损伤分毫。他不仅仅是一位军事家同时也是一位富有人格魅力的统帅。这一点能被人承认其证据就是在他大胆地对天城发起攻击的时候麾下无一人脱队这一事实。

  站在士兵们的立场上他们并不认为这是对泰坦尼亚支配的叛逆也没有觉得这是对藩王的抵抗。这仅仅是在决定谁能在泰坦尼亚永久的支配体制之内坐上最高的位置的一种手段只是没有通过和平的方式而是以军事的途径来进行而已。

  尽管亚历亚伯特被士兵们敬爱着但假如伊德里斯取得了胜利就算感到不平士兵们也只会仰望藩王和伊德里斯。从“天城事变”的规模和结果来看当事人之间的意识有着极大的差距。

  热量和火焰的暴风在通道中疾驰而过把来不及逃跑的士兵们不分年龄性别地吞没。临终的惨叫响起人体被烧焦的气味刺激着鼻腔。被金色火焰包裹着半个身子的黑影挣扎着、跳跃着、舞蹈着终于滚倒在地板上。被飞来的不知是什么材料的碎片切开腹部的士兵用手压着伤口最后用尽力气就这样再也不动了。

  “该死该死……泰坦尼亚被泰坦尼亚干掉这种事……”

  “叫医生过来……叫医生……”

  胜利者自不必说失败者也有将来但这都是活下来之后再说的事血的味道和被破坏的舰艇内的景象把已经被削弱的恐惧又重新补充进了神经和血管。

  “伊德里斯公爵不乘‘黑太子’号出击吗”

  责难的声音尽管在通讯网络中流传着但伊德里斯完全没有离开战斗指挥室的迹象。

  如果诽谤伊德里斯是“胆小鬼”那就太过分了。他并不害怕死亡。但是和他强大的野心成反比地他忌讳失败。他害怕哪个决策会导致军事上或者政治上的失败一边在大胆冷静地作出决断一边又再三地在实行时犹豫不前。

  已经去世的哲力胥公爵曾指着这样的伊德里斯说

  “此人邪心太重。”

  就这样一言而决。伊德里斯和褚士朗之间的关系差到两人兵戎相见的地步他也经常被拿来和褚士朗进行比较。但是就他一贯的战略性、顽固的野心以及战术指挥时的弹性不足等方面来考虑倒不如拿他去和方修利比较起来显得更恰当一些。

  如果说方修利是流亡的自由人那么伊德里斯就是被软禁在天城这一雄壮的牢狱中的高贵囚虏。

  “天城是牢狱。”

  曾经这样一语道破的褚士朗希望从这里逃离而现在正作为敌人渐渐逼近。

  “他自己曾经想象过这样的事态吗。不可能吧。亚历亚伯特就更不可能了……”

  对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比他们小三岁的伊德里斯抱着过剩的竞争意识而在这一年里它完全成长为了敌意。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的联合是由伊德里斯促成的也有持这样极端论点的历史学家存在。

  从若干政治性的选项当中伊德里斯选择了同时和亚历亚伯特以及褚士朗为敌。但如果将这归于他的过度自信或愚蠢的话就会看漏这之后形势的激变。

  总而言之这是天城历史上第一次被战火波及。

  覆盖着天城的透明天盖就算被护卫舰冲撞也没有留下能称作伤痕的痕迹。六厘米厚的等同于钻石强度的透明陶瓷层下边是三十厘米空气层再下边是又一层陶瓷又一层空气……以此类推外壳共有十二层之多。在万一的情况下会有液体陶瓷充入空气层进一步增强其防御力。因此亚历亚伯特后来所下达的“将第六层以上破坏”的命令只不过是一种威吓并非以破坏天城为目标。

  天城的居民在泰坦尼亚的军人看来全都是些安享太平的闲人逸士被允许住在泰坦尼亚的大本营过着安稳清净繁荣的日子。他们完全没想过天城竟然会受到军事攻击实际上这种事在几代人的时间里都没有发生过。而现在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

  不只是天城的市民。在瓦尔达那行星地表居住的人们有半数正在屏息仰望着夜空。伸缩的光之云看起来就像是要把自然的星辰吞没的巨大宇宙生物一样。在雄壮典雅的瓦尔达那皇宫内苑里哈鲁夏六世连晚餐都没有吃站在阳台上用恍惚的目光一直向上看着。

  “看哪看哪皇后泰坦尼亚正在自相残杀正亲手在这里扼住他们亲族的喉咙”

  哈鲁夏六世狂喜的举动渐渐脱离了常规。在成人之前就被对泰坦尼亚的屈辱和无力感折磨着的倒霉皇帝如今心中暴涨的昂扬感正在渐渐突破理性的天井。

  皇后尽管感到了危险但好几次安抚都没有起到效果。皇后叹了口气将侍从都远远遣散尽力不让丈夫的姿态和声音被别人看去听去。

  又一次地爆炸的光芒连锁在夜空中描绘出巨大的死亡和破坏的项链。银杯从透过天顶看到这一切的哈鲁夏六世的手里滑落掉在皇宫阳台的地板上。紫红色的液体浸染了皇袍的衣角皇帝却浑然不觉。

  “看哪皇后又有不知道几千还是几万的泰坦尼亚死去了。朕梦想中的时代终于来到了”

  远离狂躁的丈夫皇后注视着这一切她的眼神变得黯淡下来。

  “……因为那单纯的私战就有几百万人的身心失去平衡。但首先这个时代本身就已经失衡了。”J. 欧加斯特斯

  对哈鲁夏六世来说不啻是天敌的伊德里斯·泰坦尼亚公爵如今看上去似乎在为他这些年来的不敬而得到报应。如果哈鲁夏六世能看到贵公子憔悴的容颜他说不定会就此高兴得死掉。

  “竟然到现在都在单方面地被动挨打……”

  伊德里斯觉得眼前的景象正在褪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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