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敌人应该是这么想的。”
亚历亚伯特的声音里有种作为军事家无法抑制的状态。法尔密想去读懂他的内心但这太难了。
“但这样下去的话不是很难攻击到核心吗”
“的确如此但是法尔密卿核心指的是什么”
法尔密困惑了。
“如果是舰队那就是旗舰吧。指挥官所乘坐的……”
“在长距离远征的情况下还要加上补给舰。”
“但是就我听到的情况来看总司令并没有出击。”
“对就是这么回事。但是就像之前所判明的总帅伊德里斯在天城内部指挥战斗。这样一来搭乘旗舰的就是某个部下将官不管怎样那么厚的阵势都是不必要的。那个阵势在己方的周围又用己方围起来其结果就是半数兵力都变成了游离状态。”
一瞬间法尔密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亚历亚伯特对人如此详细而积极的说明他是第一次听到。如果他自己请求恐怕是不会被教到这个程度的。
这是褚士朗说了情的结果。不需要考虑这一点就已经很清楚了。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呢。即使这样又该如何表达谢意呢。
去年直到父亲埃斯特拉德·泰坦尼亚侯爵的横死为止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都是法尔密明确的假想敌。他本打算拥立父亲让藩王亚术曼和四公爵垮台掌握泰坦尼亚的霸权。他能被初次见面的莉蒂亚公主评价说“眼神就像是打算谋反一样”野心和锐气暴露在外。
但现在他只能看着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的背影默默地走着。在他迈出一步的时间里他觉得两位公爵已经前进了两步。
“这是怎样的一种天真啊。”
他不得不自嘲起来。
如果两公爵都把他甩在背后越行越远那他就永远连踩到藩王亚术曼的影子都做不到。尽管有些傲慢但他觉得他比亡父埃斯特拉德侯爵所差的也只有经验而已。因此藩王之位落在亡父的异母弟亚术曼手中是理所当然的。力量有差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如果法尔密在行动方针上走错一步被肃清是必然的。正是褚士朗说服了藩王挽救了这一事态。
之后法尔密作为褚士朗的党羽在周围看来是这样事实上他也是这样行动的。但是这是否能最终决定自己的命运法尔密自己也不明白。是不是和莉蒂亚公主同样待遇暂且不论他自己也还不到二十岁。
IV
从战火的漩涡出发跨越距离大约为三十万公里的黑暗深渊有一百艘左右的非武装船在摇荡着。是交战两军的医疗船。
医疗船大体上都有白色的船体左右船舷上大大地画着“x”的印记。这个“x”印记的由来有诸多说法而比较有力的一种是本来这个符号是“+”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旋转四十五度变成了“x”。但是为什么会旋转四十五度的理由却没有一个假说能有力到成为定论的程度。
不管怎样医疗船在不分敌我地全力行动着。两边都藉由泰坦尼亚的资金来运营船员、医生、护士、卫生兵之类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
“镇痛剂不够能通融一点给这边吗”
“OK那就作为交换分给我们五百人用的皮肤细胞培养液。不管多少都不够用。”
超越了敌我关系相识的医生们在进行着类似这样的交涉。不只是医生甚至相邻的床位之间在血和药品的味道笼罩之下伤员们也在互相交谈着。
“怎么是你啊。坐哪艘船上了”
“重型巡航舰佩塔格拉斯号。”
“哈这可真够呛这不就是吃了我们船四发的家伙吗。”
“那你就在扎拉夫尚号上吗你看我左手都这样了……”
“喂喂就别计较啦我这不是也全身缠着绷带吗”
受伤的士兵们内心混杂着放心和不安声音大起来。“吵死了闭嘴”的叱责声格外的高。
“俘虏交换之类的会怎么办呢”
“因为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啊。”
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共享着如此的想法有船团正在医疗船群的周围来来往往。这些都是媒体船正为报道记录这历史性的景象而拼命忙碌着。
“究竟有谁能想象出这样的一副光景。天城作为宇宙中心的天城正在被战火迫近。白、红、青、金黄各色的光之云在混合、四散然后又聚集、膨胀、缩小、扩大……”
“少说废话离战斗区域再近一点”
“不能再近了头儿”
“哪怕能再近0.5光秒不这个的一半也行。靠近要让人看到大众想要更真实的画面看左边的宙域不是空着吗”
“那是连接战场和医疗船团的通道。如果妨碍到医疗船的行动会被双方一起攻击的。”
“能做到不妨碍这一点才是职业的吧。”
“少胡说八道了。”
“你不想在新闻报道史上留名吗”
“名当然想留同时命也要一起留下”
一艘来历不明的船混在这些媒体相关舰船之中。
它确实像在对战况进行采访拍摄一样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和其他的船并行伪装着单纯作为摆设的天线。这艘船正是“正直老人二世”号。